高。
元白跟他这么紧挨着，自然能够感受到他体温的异样，但元白只假装自己没有这个感觉。
他照常抵着八崽的额头，像以前一样，告诉八崽：“八崽，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八崽的废话总是很多，以前回回入睡之前，他都要缠着元白，给元白叭叭很久。
这次，八崽睡前明显有些安静。
被小白哥哥抵着额头的八崽，觉得自己都要烧熟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跟小白哥哥叭叭一堆废话。
但被小白哥哥这么催着，八崽还是努力的动了动浆糊一般的脑子。
“哥哥，你，你都这么大了。你找过女朋友吗？”浆糊脑子的八崽，在把脑子运转到发热后，只想出了这么一个话题。
元白没有明确回答，他把问题抛回给了八崽：“你希望我找女朋友吗？”
几乎是脱口而出般，八崽说道：“不希望。”
元白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问：“为什么不希望？”
八崽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他现在说的话都是条件反射，连脑子都没过：“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你找女朋友。”
“如果我一定要找呢？”
“那我就不跟你玩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答到最后，元白看着八崽已经气鼓鼓的脸，他终于给了个明确的回答：“我没有找过女朋友。”
“也没有找过男朋友。”
最后一句话，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八崽迟钝的大脑，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继续问，也没再继续深入着这个问题。
“八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找女朋友，也不找男朋友么？”
八崽不想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但元白还没有终止这个话题，他在发现面前的少年不看自己时，甚至还捧起了对方的脸，用略带逼迫的意味，让对方看着自己。
八崽退无可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
元白看着他这副表情，轻笑了一下：“八崽，我没有心思去找那些男男女女，也没有心思去跟任何人建立起一段感情来。”
“因为我想找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一开始他只是想把八崽找回来，在漫长的岁月里，找到这只八爪鱼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但后来，他想象着这只八爪鱼长大的样子，慢慢的，执念似乎有了变质的征兆。
再后来，他在网上看见了长大后的八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让他喜欢。
元白的话，听得八崽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
在砰砰砰的心跳声中，八崽终于开了口，他对着元白说道：“我也没有找过女朋友，也没有找过男朋友，更没有谈过恋爱。”
“我们都是一样的啊。”
一样的感情经历空白，一样的孤寡，一样的单身狗。
元白的距离更近了，他对八崽的这个回答很满意。在满意的奖励，是一个落在额头上的触碰。
宛若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让八崽骤然睁大了眼睛：“哥哥，你亲我！”
他们以前也这样碰过额头，但那个时候他们还小，碰额头也只是代表亲近，就像大哥在出门前，会挨个碰碰他们额头一样。
现在，他们已经不小了。
他们是大人了。
看着瞪圆眼睛的八崽，元白失笑：“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八崽：“……”
八崽皱眉：“我本来就很聪明啊！你不是夸过我聪明吗？难道你骗我了？”
有时候夸夸的确实含了点水分的元白，忙紧急避险：“没有骗你，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要更聪明一点了。”
八崽在聪不聪明这种问题上特别敏感。他的惊天大雷就被人说笨，谁敢这么说他，他就记谁的仇。
“真的吗？你不觉得我笨吗？”
元白淡定道：“从来都不觉得，我一直觉得你一定是全海洋最聪明的八爪鱼。”
而众所周知，八爪鱼整个族群的智商，都不太高，矮子里面挑高个，这样算来他家八崽也能算是聪明的了。
在解决完差点爆雷的智商问题后，八崽这才接着问：“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元白：“……”
怎么这个问题，还没有被忽略。
他倒不是想要回避这个问题，而是他没有想到八崽会突然敏感起来。
在八崽的目光下，元白又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八崽，不是你跟我说过的吗？亲额头，代表着喜欢。”
“可是小孩跟大人不一样。”八崽想要解释。
元白打断了他：“我知道不一样，可大人的我，也一样喜欢你。”
元白的告白来的太突然，八崽喃喃道：“完了，我的脑子懵了。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啊，你才刚见到我，就开始喜欢我了吗？”
“在我还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在喜欢你了。”
元白对待八崽，从来不说什么迂回的话。没法说，说了这只崽容易听不懂。
在元白的直球下，八崽慢吞吞的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包成了个蚕蛹形状：“哥哥，我要好好想一想，再跟你说话。”
“嗯，你可以慢慢想。但能递给我一只手吗？我想握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