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舟,你怎么不看我呢?难道我今天没昨天好看了?你不是这样肤浅的人吧?”
禾谨舟冷不丁说了句:“怎么会还活着?”
“……”还巴不得她死了?
岳宴溪:“难不成你知道我的遗嘱里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给了你,就要咒我早点死?那我可得改改遗嘱,否则哪天半夜被你掐死可就太冤了。”
“常言说祸害遗千年,你不需要遗嘱,就是有也不必留给我。”
岳宴溪挑着眉说:“我觉得你这是在跟我打情骂俏。”
“岳总最好不要对一个有夫之妇说奇怪的话。”
“你不说我还忘了,顾启堂还活着啊。”活人听了想打人的程度。
屋子里陡然陷入称得上诡异的安静。
禾谨舟解扣子的动作比昨天慢了不止一点,仿佛那扣子被黏着大力胶似的,目光也尽量不在某个地方过多停留。
岳宴溪态度淡了几分:“反正我在谨舟眼里是一块腊肉,眼神有什么可避的?不看怎么知道哪个缝隙里的脏东西没有清干净需要多擦擦。”
禾谨舟屏蔽掉这些糟乱话,拿起毛巾,落下的时候小心翼翼,有意避免肌肤的直接接触。
怎么能和一块腊肉一样,腊肉可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反应,更不需要更换内……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内裤是一次性消费品,岳宴溪恐怕需要批发。
偏偏当事人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岳宴溪是多精明的人啊,“我怎么觉得今天谨舟拘谨了很多,扭扭捏捏的,不会是见色起意,心虚了?”
禾谨舟:“我怕你又难以自抑,洪水滔天。”
“那是我的事,你怕什么?”
“岳总比我清楚答案。”
“谨舟又高看我了。”
“什么时候回公司?”打完哑谜就转移话题,这样可不好。
“谨舟昨天不是自己都说了吗,我就是想为难为难你。让顾启堂的老婆贴身照顾,既有趣又刺激,着什么急?”岳宴溪闭上眼睛,一副累了不想多说话的模样。
禾谨舟说:“既然你这么在意他,让他来不是更刺激。”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刺激有很多重意思。
让顾启堂来,是想刺激她早点死吧。
躺着的人唇角弯起:“谨舟现在都能跟我开玩笑,是不是证明咱们的关系也算更进一步了?”
禾谨舟胡乱在岳宴溪腰上擦了几下,就说:“结束了。”
岳宴溪:“原来禾总也会有这么糊弄的时候,我以为你做什么事都该很认真。”
“岳总知不知道我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愿闻其详。”
“这毛巾不光可以用来清洁,还可以用来堵你的嘴。”禾谨舟作势,真的要把刚用过的毛巾塞到岳宴溪嘴里似的。
反观岳宴溪,不仅不躲,还笑得很开心,握住禾谨舟的手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死过一遭回来,谨舟可爱了不少。”
禾谨舟把手抽回去,毛巾放到盆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听到岳宴溪淡淡应了声:“嗯。”
一点都没有再闹,真不像岳宴溪。
她怔了一下,真正的岳宴溪是什么样,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不是。
又何来像不像一说。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一声:“禾谨舟。”
回头,岳宴溪脸上又挂着淡淡的笑:“你不用避我如蛇蝎,人都在雪里埋过一次,什么放不下啊。都说是有夫之妇了,我还能有什么不纯的心思,你说,是不是?”
“你能这样想,很好。”
哗啦,病房门关了。
岳宴溪的唇角始终没有落下来。
人啊,多笑笑,大脑就会被身体欺骗,认为自己很开心。
某某集团总裁,听起来很高大上,手底下管着几万号人,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单单那些高管就需要费很多心思去平衡。
而一个禾氏集团里都派系林立,如今月辉集团一并进来,更是有许多利益冲突。
最浅显的表现就是,月辉集团的人不愿意姓禾,禾氏集团的人也不愿意姓月。
最后,董事局开会拍:得,改名吧。
可光是改成什么,就能从会上吵到会下。
明面上只是一个集团名称,实际上还暗隐着话语权。
禾在前还是月在前,里头的讲究大着呢。
不过禾氏集团倒是有一部分人早就跳着脚想把集团里这个“禾”字去掉,都是上市公司了,还冠个家族姓,搞得跟一言堂似的。
月辉人家至少只有谐音不是?
“禾总,既然现在你才是集团总裁,那我们禾氏集团的名号肯定要在前头的,这时候你可不能搞谦让那套。”说话的正是技术副总程深。
这一番话,倒是对禾氏忠心耿耿。
“程副总,我记得你来公司也有20多年了,比我来的时间还久。”禾谨舟说。
“是啊。”程深笑着,“我一毕业就在咱们禾氏了。”
这里就是他的第二个家。
“程副总有没有什么理想?”禾谨舟坐着,程深站着,她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