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季,夜晚吹的风都是烫的。
戚妄五指擒扣着赵念的下颔,手背的青筋顺着冷白的皮肤一路蜿蜒,最后没入小臂上的黑色刺青。
他的话让赵念有些羞恼,仿佛她觉得用钱可以解决的事,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吃那套。
赵念掰着戚妄的五指,“松开!”
男女在力量上存在悬殊,赵念蜉蝣撼树的举动让戚妄不屑地轻笑。
他的笑透着凉薄,也没有到达眼底。
戚妄的五指一用力,赵念的下颔就疼得像被人拆卸了一样。
他嗤笑,反问:“不松又能怎样?”
眼前这个身形清瘦挺拔的少年,神情懒散,逗她就跟逗着玩似的,赵念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理直气壮的人,一时间被气得不轻。
她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绯意疯狂蔓延,一路沿至圆润的耳垂和纤细的天鹅颈。
“你——”
“你不要太过分了!”
赵念不会骂人,也从没有破口大骂,憋了很久,干瘪的说了这么一句。
“过分吗?”
“还有更过分的。”
戚妄扫了她一眼,扬起左手,对站在烤架旁拿包的人说:“包给我。”
那人忙不迭递上。
赵念的目光移到他手上,戚妄抛了抛那只做工精细的小包包,卡着她下颔的手指滑过赵念的唇瓣。
“想要吗?”
赵念瞪着他。
来自大城市,被养得娇气的女孩子,就连生气的时候,眉目间都流转着灵动鲜活。
“不说话?”
“你还给我!”赵念伸手,试图拿回它。
戚妄个高腿长,拿包的手长臂一扬。
他抛着那只小包包,一步步逼近赵念,裙袂蹁跹的女孩子忐忑的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话落,下一秒,只见戚妄随手一抛,那个做工漂亮的小包包正好被他投进烤架炉。
线织的包沾上碳火,火舌舔砥表面,烧出一层焦黑。
坏透的少年微微浅笑,“不是想要吗?自己去拿啊。”
“啪——”
怒意冲昏头脑,赵念气得眼眶一红,下意识抬手甩了戚妄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嘹亮,彻底打碎院坝里的宁静,直接让周围的人傻眼了。
戚妄被她一巴掌打得微微偏了头,纯黑的碎发戳着眼皮,他顶着鲜红纤细的五指印,右侧的脸颊还被赵念的指甲刮出一道血痕。
他的舌尖抵了抵后牙槽,薄薄的眼皮掀起,看她时的眼神冰冷骇人。
少年抬脚走向她。
赵念抿着唇,指尖还在颤栗,她哆哆嗦嗦道:“你不要过来!”
戚妄看她眼眶红红,一双美目升起朦胧的薄雾。
“刚刚扇人不是挺干脆吗,现在知道害怕了?”
赵念又怕又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抹了把泪,“要不是你丢了我的包包,我会打你吗?!”
眼泪一开就再也收不住,戚妄看得心烦。
“收起你那大小姐的做派,赶紧滚!”
他转身坐在板凳上,从桌上摸了根烟,低头咬着,指腹擦过打火机,拢手点烟。
他吸了口,换左手夹着烟,重新从地上拿了瓶酒,瓶口抡过桌角,“啵”地一声擦开瓶盖。
戚妄灌了几口,旁边的小弟瞄了眼赵念,“妄哥,这就放她走啊?”
他冷眼一扫,抬脚踹过去。
第二天,金黄刺目的阳光穿过窗户洒进室内,古朴的雕花漆红大木柜折出几缕光。
赵念睁开眼,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起身去卫生间。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顶着一双微微红肿的眼睛,昨晚被戚妄气哭,赵念回家见到方兰之后,心头的委屈立马涌出来。
但她怕方兰之担心,没敢说自己在外面受了欺负。
她洗漱完,穿着睡衣和人字拖下楼。
方兰之刚洗完衣服晾在院子里,端着盆子一瘸一拐进屋,见赵念醒了,慈祥地笑道:“外婆今早给你蒸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赶紧坐下把早饭吃了。”
赵念接过她手中的盆子拿进去,“外婆,我帮你。”
“欸,好好好,我家念念真乖巧。”
方兰之现在没事,又拿出针线篓子,坐在长条板凳上缝制衣物。
她手艺活精湛,不用盯着也能缝得很好,方兰之边纳东西边跟赵念说话:“念念,待会你吃完早饭,外婆带你去咱镇上的南湾中学报道。”
赵念从北城回到这个偏远小镇,短时间回不去,总不能一直在家待着,还是得上学念书。
她小口小口吃着小笼包,秀气又斯文,闻言,明媚一笑,“好呀。”
吃完早饭,赵念上楼换衣,第一天报名,新的环境,新的老师和同学,对她而言一切都是新奇的。
虽然这对比她以前的生活有巨大的落差,但赵念觉得很有意思,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最高温度将飙升至三十八度,赵念穿了身清凉的衣服,搭配高帮的帆布鞋,整个人透着青春活力。
南湾镇有初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