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击再大,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因此周瑾听了宋衙役的问话,就回道:
“大哥,小弟和周珞,周玳两家已经商量过了,若是可以,我们三家子想分到一处,还有我妹新拜的师父,是族里一个叫周瑞丰的老爷子,无儿无女的,我妹子想着以后给他老人家养老,也想将他跟我们家安排到一处。”
周珞周玳是周瑾的跟屁虫,宋衙役这些日子跟他们也很熟了,自然知道他们出自哪家,至于周瑞丰,就一个人,更是一句话的事了,听了也就都点头应了。
周瑾自然又是一阵感激不尽。
宋衙役从骡车上伸出手摇了摇,
“嗨,咱们弟兄,说什么谢不谢的,要真说谢,也是大哥该谢你才是,这点忙不过举手之劳,比起你帮哥哥的可差的远了!”
周瑾知道宋衙役指的是自己送他香水瓶和帮忙对付土匪的事儿,听了也就不再客气,笑着朝着他拱了拱手,
“既然大哥这么说,那弟弟就不跟您客气了,只盼着来日方长,等下次再见面时,弟弟若熬过这段狼狈,定与宋大哥把酒言欢,痛饮一场!”
“哈哈哈,我早就看你小子是个志气的!好好好!若将来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定喝个不醉不归!”宋衙役亦朗声笑道,又提点了周瑾几句,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散了。
到了第二日,走了半日,果然就到了一处类似衙门的地方。
人犯们都被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看了起来,宋衙役就带着两个手下,拿着所押人犯的路引文书去同这里的长官做交接。
又等了半日,宋衙役才同几个小兵一块儿出来了,几个小兵开始安排着犯人们按着家庭为单位一一站好,宋衙役趁着这会儿,走到了周瑾身边,告诉他已经将事儿给他都安排好了,让他安心等着就是。
周瑾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宋衙役就摇摇头,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俯到他耳边道:
“好兄弟!大哥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以后千万好自为之,记住!万一以后要上战场,可别什么事儿都往前冲,保命要紧!”
说完,又拍了拍周瑾肩膀,就带着手下的官差走了。
周瑾目送走了宋衙役,才长叹了一口气,心道,虽说宋衙役是收了他的香水瓶才对他多有关照的,但能为他做到这一步,也算难能可贵了,若是以后两人有缘还能见面,那这个大哥他认了也无妨。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目送着宋衙役离去后,周瑾就回过头带着一家人跟在众人后面排了队,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见驿站里走出来了十来个拿着户籍文书的兵丁,依次站在队伍前朝着队伍里点起名来,凡是被点到姓名的,就自动站到那个兵丁身后,一会儿跟着他走就行了。
最终,二百零八人的流放队伍被按着家庭为单位被分成了八小队,每队二十人到三十人不等。
有了宋衙役的提前安排,周瑾一家子果然没有跟周老爷子一家分到一处,而是同周泽林一家、白氏一家,周瑞全一大家子还有周瑜的孤寡师父周瑞丰分到了一起,几家子人加一块儿正好二十二人,凑了一队,跟在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兵丁后面。
周老爷子夫妇对此很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又不敢当众闹事,只能愤恨的瞅过来。
周瑾兄妹直接无视了他们的目光,不想跟这种极品较这种没用的劲,但周珞和周玳却不这么想。
前段时间偏支抢夺嫡支的时候,周老爷子夫妇都是首当其冲的,让两人对他们头儿这对坏心祖父母可谓是印象深刻,加上后来又听说了他们对头儿一家子做过的事儿,就更对两人不齿了,这会儿见了他们愤恨的目光,都气的不行,当即就替周瑾瞪了回去。
为了气周老爷子夫妇,周珞还冲着对方翻白眼吐舌头啊啊啊的折腾了一通,得了周珀的一个脑袋崩才消停了下来,不过他却一点不生气,因为他们家能跟周瑾一家子分到一处,他可太高兴了!
周玳周珞两个如愿的跟周瑾分在了一起,都高兴的不行,但跟着周瑾混的其他小伙伴就不那么痛快了,但也没有办法,他们在家里都人微言轻的,也做不了主。
好在,大家约定好,若是以后谁有机会去这里的县城,府城这些,就在离城门不远的显眼处,刻了标记住址,到时候大家再想法子相聚就是!
说是这么说,但众少年也都知道,这次分开后,以后若是还想聚齐怕是很难了,所以到了分别的时刻,还是有不少眼窝子浅的少年纷纷抹起眼泪来。
哭也不敢大声哭,因为官兵不让,只能跟在官兵后面一边走一边悄悄的抹眼泪。
周玳和周珞也都哭了,只有周瑾骨子里已经是个成年人,虽然也难受,但到底没有掉眼泪。
随后周瑾一队就跟在带领他们的那兵丁后面七拐八拐的走了有两个来时辰,才到了一处山脚下的村子里,这个村子很小,只有十来户人家,房子也很破,大都是泥坯茅草房子,路上所见之人也皆是面如枯槁,骨瘦如柴,见了带他们过来的官兵,连头都不敢抬,纷纷避让到了路边。
带他们来的兵丁也不管,又带着他们走了百十米,到了这村子的最西边,才随手指着面前的一片荒地道:
“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