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厅,色彩斑澜的镜子,都让她不自觉的紧张。
有个穿着制服的青年走过来,阮夏手心都冒汗了,不会是查他们身份证的吧?
听说进入网吧和这些地方都是要年满十八岁。
眼看对方越走越近,她不由得拉住了顾南星的衣角,“那个,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顾南星脚步没停,“有人过生日。”
阮夏一紧张就会眨眼睛,“可是我们还没成年,这样会抓到……”
她话还没说完,制服青年一脸笑容地招呼顾南星,“您来了,我们小老板已经到了,这边请。”
顾南星“嗯”了一声,就往前走。
阮夏手里捏着的衣服随之滑落,她硬着头皮跟上去。
制服青年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包房,包房里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随着包房大门推开,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偌大的包房里,坐着六七个人,男女都有,有的在玩骰子,有的在聊天,唱撕心裂肺歌曲的人,是坐在中间的寸头少年。
顾南星甫一走进去,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主要是寸头少年不唱歌了。
其他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
寸头少年话筒指着顾南星,“哥,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
顾南星懒洋洋的绕开眼前乱放的凳子。
制服青年笑着说,“二少爷有事情您吩咐。”
说完就带上了门。
其他人都迎了过来。
“周论,你面子好大呀,咱们星哥都来给你过生日了。”长得跟瘦猴一般的人,试图伸手来勾顾南星,被寸头少年一脚踢开了。
“滚滚滚,一边儿去,这我星哥,是你们能摸的吗?不知道我们星哥洁癖啊?”寸头少年从沙发上跳下来招呼。
“挺热闹。”顾南星只说了这三个字,避开了寸头少年的靠近。
寸头少年也不恼,嬉皮笑脸地,“来来来,快听我唱歌。”
“这漂亮妹妹是谁?”有人看见完全藏身在顾南星身后的阮夏发出惊叹。
顾南星淡淡地扫了一眼阮夏,看出了她的局促,随口道,“顾南月的姐姐。”
闻言所有人面面相觑,“顾南月的姐姐,那是你妹妹还是你姐姐啊,星哥?”
顾南星没解释,径直走到一旁干净的位置独自坐着,一副谁也别来找我的模样。
所有人对他这副模样都习以为常一般。
有人小声笑道,“星哥的洁癖真是时有时无啊。”
顾南星理所当然地点头,“对人。”
阮夏听清了,也明白过来。
原来顾南星的洁癖是有针对性的,很不幸她就是那个被她针对的人。
寸头少年笑眯眯地弯了眼,“我是周论,顾南星的发小,你可以叫我阿论,论哥,你看起来很小呀,顾南星不说你是顾南月姐姐,我还以为你更小呢,你叫什么呀?”
阮夏有些不好意思,“阮夏。”
“什么?”周论挖了挖耳朵,“你大点儿声,妹妹我听不见呀。”
阮夏只好提高音量,“阮夏。”
周论笑得很畅快,“名字真可爱,就跟人一样,来,妹妹,快坐。”
说着周论一屁股挤走了瘦猴子,让阮夏坐到了顾南星旁边,自己坐到了她旁边。
“哎,我的小冤种,你空手来的?我的礼物呢?”
顾南星扬扬下巴,“小豆丁,给他唱首生日歌,当我们送礼了。”
阮夏:“……”
周论当场就爆发了,“你大爷,顾南星,你怎么可以欺负论论呢,你和论论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了,你忘了那年夏天论论背着你一路跑到人民医院,救回你狗命的恩情了?竟然一首歌就想把我打发了?”
顾南星捻起一块西瓜,嘴角微扬,眼尾也随着这么一个小动作,微微扬起。
一瞬间,顾南星仿佛从展柜里珍贵的瓷器变成了鲜活生动的狐狸精,勾人心魄那种。
“小豆丁,快替我报答这位恩人。”
然后,阮夏好似被狐狸精蛊惑的书生一般,失了心魂,点点头,主动接过周论的话筒。
顾南星侧过身,懒洋洋地伸手在点歌屏触碰了几下。
死了都要爱的背景乐,瞬间被切换成“生日快乐”歌。
阮夏紧盯着屏幕上的歌词,双手握着话筒,深吸一口气,开始唱了起来。
包房里飘荡着少女清甜如泉的嗓音,温柔如风。
“祝你生日快乐……”
原本要去讨伐顾南星的周论,身体保持着抬高腿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听着听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腿,乖巧如幼儿园宝宝一般坐到了阮夏旁边,随着歌声开始左右摇晃。
语不成调地乱唱,“祝我生日快乐,妹妹祝我生日快乐……”
望着阮夏那副好像上台演讲一般严肃唱歌的表情,顾南星偷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