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给阮夏介绍着这个房间里每一样布置的由来,
“你这个窗帘本来有两款颜色,粉色和粉蓝色,南星少爷说,房间里粉色足够了,要增添新的色彩,所以选了粉蓝色。”
“还有这个文具,虽然顾家就是有生产文具,但这些文具都是国外进口的,每一件不起眼的小物件,都是南星少爷用心去置办的。”
然而她夸大其词了。
顾南星确实参与了这个房间的布置。
但是他从始至终没有进过这间房。
顾南星对这个房间的贡献,只有从设计师发来的几款颜色设计稿里,随意地定下了“粉色为主”这件事。
至于设计师是如何操刀,布置这个房间。
他完全不知情,也从未关心过装修进度。
但是这些在秦妈眼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顾南星和顾南月都是秦妈一手带大,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她对顾家兄妹的感情是真的。
对于一个身分不明的阮夏,能得到这样的对待已经是极大的优待与照顾了。
周绒显然有些吃惊。
她常年为了工作满世界飞来飞去,跟顾家兄妹相处的时间少,很多时候连他们生病都不能陪伴在身边。
一直以来她都明白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妈妈,所以两兄妹跟她不亲,她也没有花心思去改变现状。
如果不是和阮夏生活在一起那两个月,周绒都快忘记她的两个孩子也这般大了。
看着满室的精巧布置,又从秦妈口中得知了这些物件的来源,阮夏想,或许顾南星并没有那么不欢迎她。
“夏夏,你自己在房间先休息,吃饭的时候叫你。”
阮夏独自坐在书桌前,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慢慢地回忆着,周绒带着她离开虎阳镇时,大发雷霆的那通电话。
“对,她是他的女儿,那又如何?现在他人都没了,你让我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小姑娘监护权落到那个人渣手里?顾阳,无论收不收养,我都要把人带回来,把她养在家里,我人就在家里,把她养在外面,我在外面就有第二个家我有什么做不出的?你们家是怎么对待阮清绪的?”
“顾阳,你知道阮清绪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终于等我找到他了,他一早就知道我会去找他,先不争论这个问题,阮夏或许这样南月”
后面的内容因为周绒走进车里,阮夏没听清楚。
但是她一直对这件事有这么个疑惑不解的地方——
爸爸和周绒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五点半,有人敲响了阮夏的房门,是秦妈,“小夏啊,准备出来吃饭了。”
“来了。”阮夏赶紧过去开门。
秦妈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走了。
阮夏跟在她身后,一起去餐厅。
这时候。
顾家兄妹从楼上走下来。
阮夏抬头偷看。
顾南星走在前面,脸上尽是漫不经心之色。
而顾南月满脸的不情愿,似乎开口说了什么,顾南星停在原地等了她一步,表情看起来竟然有些嘲讽,也说了什么话。
顾南月高傲地翻了一个白眼,快步超过顾南星往下走。
六点钟开饭。
顾阳坐在长桌的首位,周绒坐在右边。
顾南月挨着周绒坐。
见顾南月已经坐下,顾南星似乎不愿意跟她挨着坐,绕到另一边坐下。
阮夏看着他们这么坐得有一点尴尬。
要么去坐顾南月身边,可是顾南月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那就只有顾南星旁边的位置了——他或许只是单纯的洁癖,并没有那么不欢迎她呢?
抱着这么一丝期待,阮夏鼓起勇气,拉开了顾南星身旁的椅子,确认过椅子上面在没有任何毛巾类物品后,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然而刚坐下,就听见顾南星轻嗤一声。
阮夏登时浑身一凛,不停地心理暗示“没关系,他只是洁癖。”
顾家人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
顾阳喝下一口汤,淡淡开口,
“阮夏转到庆阳中学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顾南星,我听你周阿姨说你的成绩很不错,希望你保持。”
不知是不是阮夏的错觉,顾阳说“周阿姨”三个字的时候,有些嘲讽之意。
她看了周绒一眼,周绒神色平淡,注意到阮夏的目光,冲着她笑了笑。
阮夏这才应了一声,“好的,顾叔叔。”
吃饭的时候,阮夏只夹面前的菜。
可是周绒偏要隔着宽阔的餐桌,夹菜给她。
每一次为了接住周绒夹的菜,阮夏都得站起身。
最后周绒也发现这样吃饭累得慌,可又想对阮夏表达出关心,看见顾南星不惊眼睛一亮,
“南星,你给阮夏夹菜,多照顾着一点妹妹,你知道的,她也是妹妹。”
顾南星尚未回应。
顾南月却笑了一声,“哥哥,你有两个妹妹了。”
周绒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完全不了解,以为顾南月是在高兴,特意说,“南月,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过,阮夏比你大,你要喊她姐姐。”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