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十月,慈山市的蓝花楹悄然绽放。
与庆阳中学呼应的街道,游人纷纷拿出手机拍摄,镜头里蓝紫色的花朵娇艳欲滴,美得游人挪不开步。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每年的这个时候,庆阳中学就会趁着周末开放两天观花日,引来络绎不绝的游客。
但这些游客不知道,慈山市最美的蓝花楹不在庆阳中学,而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别墅区。
沿着一条幽谧又美丽的花楹路一直走,顾家别墅就在最深处。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站在庆阳中学门口,游客们纷纷向她投去目光。
有的甚至拿出相机,把她和蓝花楹放入镜头拍在一起。
“好漂亮啊,是哪个明星吗?”
游客们议论。
今天是顾家女主人周绒五十岁的生日,在别墅办晚宴,慈山市的各界名流纷纷拿着请柬赴约。
阮夏看着手里的请柬笑出一抹嘲讽。
突然,她敏感地感觉到一束反光,偏头看去。
与她相隔三步距离的位置,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面色潮红地摆弄着相机。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那个戴眼镜的是不是在拍那个美女的裙底?”
男生似乎也听见了路人的话,正要快步离开。
一瞬间,变故横生。
阮夏快步追上男生,身手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走男生的相机。
她是个木雕师,过去为了省下请摄影师拍摄作品的钱,花了挺多功夫学习摄影。
相机一到手,她就快速摸到了门道,看了一眼内容,迅速取走内存卡。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男生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伸手来抢,恶狠狠地威胁,“还给我,不然弄你!”
阮夏一个闪身躲避,将相机狠狠往地上一掼,相机悲壮碎裂。
右脚铆足全力,往男生□□一踢。
男生失声痛嚎:“啊啊啊啊啊啊。”
四周群众聚拢过来,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又是打人又是摔人家相机?”
阮夏快速报警,“喂,我在庆阳中学门口,遇见一个偷拍女生裙底的变态,证据就在我这里是的好。”
听见报警,群众惊呼,围观人群越来越多。
男生顾不得疼痛,边逃边骂,“你他妈有病吧,疯女人!”
阮夏哪能让他如愿,直接两个擒拿,就把男生按倒在地。
男生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挣扎,“不就拍了你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金贵,还拍不得了?老子一天拍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阮夏嘴里闲闲地扯:“都录下来了,铁证如山。”
手上却丝毫没闲着,直接用他的相机带子捆了他的手腕,他顾着手腕的时候,又取下头上长长的发带捆了他的脚。
这时候庆阳中学保卫科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帮忙制服男生。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么漂亮柔弱的小姑娘,没想到功夫这么俊,太厉害了!”
“这种败类就该被修理,进去好好反思吧。”
“小姑娘哪儿学的功夫?我也要报班去学。”
阮夏甜甜一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颇有几分骄傲神气,“巴西柔术。”
然而最让她骄傲到想要炫耀的那句话,她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顾南星教她的。
这一身巴西柔术,摄影,还有她身上其他的技能,都是顾南星一点点教会她的。
曾经,顾南星那么好,对她也那么好。
如果非要说顾南星有什么不好。
那就是谁都知道——
顾南星不喜欢阮夏。
警察到达现场后,带走了男生,阮夏也跟着去了警局,她将内存卡一并交给了警察。
无论是内存卡里偷拍的不雅照,还是刚刚男生辱骂阮夏的录音,都让男生无从狡辩。
从警局出来已是下午。
阮夏抬头望着慈山市灰蒙蒙的天空,小声问:“这座城市跟我有仇么?每次都遇到倒霉的事情。”
眼前闪过少女时期的阮夏,和少年时期的顾南星。
少女阮夏躲在角落里哭。
少年顾南星拨开灌木丛,走到她身边,在她手心放了一颗糖,无声地轻拍着她的头。
她打开手机软件,打了一辆车,车就在附近,很快就接了她的订单,几分钟内就可以过来。
有个小民警着急喊,“姑娘,等等,还好你没走。”
阮夏回头,“怎么了?”
小民警把一个烫金请柬给她,“你东西掉了。”
“噢。”阮夏微微有一秒的愣神,随即笑着接过,“谢谢。”
小民警还想再说什么,车正好到了,阮夏跟小民警告别,坐上了车。
阮夏先是让司机送她去了花店,等她取了一束花出来,又重新坐上车。
司机听完她报的目的地,不由得主动和她攀谈起来,
“那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咱们市老牌的有钱人都住那儿,新贵砸钱都买不到那儿的房子。”
阮夏心不在焉地“噢”了一声。
司机见她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