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于是,她打算不劝了,端起徐珈言放在床头柜的粥碗打算离开。
因为她没说话,徐珈言又强调了一边:“我刚刚说了,为了安全起见,你今晚留下来住。”
宋眷眷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留她。
但是从这里回学校根本不算远,才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能出什么事,能有多不安全啊?
宋眷眷几乎是立时想要拒绝,还没张嘴说话就被徐珈言眼神中的杀气给吓到:
“你出事了,被骂的人是我,能不能别让我一天到晚因为你不好过?”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这会儿听起来有点凶,好像真的因为宋眷眷受过多大委屈一样。
宋眷眷也有点儿委屈,声音战战兢兢的:“...我哪有?”
“自己想。”徐珈言他既没有回答宋眷眷的问题,也没有再施舍给她一个眼神,飞快回了一句就别过头去。
宋眷眷自然是没能想出来的。
他们俩上次见面起码还是一周以前吧?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哪里没长眼,惹这位大少爷不开心了。
又或者,这莫名其妙的抽风是因为大少爷他病着病着,突然大姨爹来了?
徐珈言没忍住瞄了她一眼,见她半天不出声,他又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意。
宋眷眷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徐珈言虽然脾气臭不好惹,但他一般顶多就是冷脸对人,鲜少会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想想,上次他被自己的亲爹,也就是宋眷眷的舅舅徐成威指着骂、要他“滚”出家门的时候,他还能在严肃之余保持一脸淡定。
可现在,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竟然就惹得他这么生气——仿佛骗了他几十万还把他打了一顿一样。这是怎样一种罪恶?
宋眷眷鲜少看到这样情绪外露的徐珈言。所以,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他眼里有多令人讨人。
好一会儿过后,徐珈言依旧没有搭理宋眷眷。
房间的氛围一度陷入了沉寂,宋眷眷尴尬地站在徐珈言床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觉得徐珈言这通脾气发得实在太过莫名其妙。想要一走了之,又实在是好奇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想要留下来,却害怕自己再惹他生气。
当她反复思索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这段时间里徐珈言的愤怒在不断升级,他的胸腔一直起起伏伏,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气晕过去一样。
宋眷眷服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她害怕本来就有病的徐珈言因为她再出点什么事,只好耐着性子开口认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直以来都让你因为我不好过,绝对是我太过分了。但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会努力减少自己在你面前露面的次数,省得再让你烦心。你看这样行么?”
.....
徐珈言简直要被气乐了。
这个又没脑子又没心的臭丫头。这就是她冥思苦想的觉悟?
也是,她什么都不懂,不懂他为什么把她“骗”过来,不懂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冲她生气,更不知道他是为了谁才会半夜发神经去打篮球,最后顺理成章在她面前“病倒”。
在她眼里,自己是讨人厌、蛮不讲理、只会欺负她的哥哥而已。她又怎么会在乎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呢?
徐珈言无奈苦笑,宋眷眷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唯一在乎的人,可能是那个姓凌的臭小子吧。
她都已经跟别人用上情侣帽,带上couple手镯了,就连姓凌的妹妹都亲口承认了她是“嫂子”,他还在这做什么抵死挣扎呢?
他明明不是自讨没趣的人,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摆在她面前任她践踏,自取其辱地期待她能施舍哪怕一丝丝的关怀呢?
算了,收手吧。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她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再这么苟延残喘了。
“你走吧。”徐珈言好像已经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了,直截了当地亲自赶人,甚至于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又重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哈?”宋眷眷目瞪口呆。虽然自觉她罪孽深重,但大哥你变脸是不是太快了,两分钟以前你才说要她留下呢,现在又赶她走,那她到底要怎么办啊?!
“离开我的房间,今晚你睡沙发。”徐珈言从被子中探出绝美后脑勺,好歹又施舍她一句话。
哦,原来是这样。徐大少爷还是愿意收留她一晚,只是不愿意看见她而已。
那她就麻溜地滚呗。
宋眷眷心里终于安定,格外轻松地准备提脚离开让她倍感压抑的地方。
“没有睡衣,在我衣柜里随便找一套凑合穿吧。”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徐珈言的声音,吓她一跳。
她随声回头望去,只看见床上隆起一块人影,像是在生闷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