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对他的到来,也已形成每日固定的反应:“小商还是没有消息?”
阿金落座,要了杯酒,叹气:“又失望了。我以为戴老板今天能给我们好消息呢。”
“小商如果回来酒馆,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隐瞒你们干什么?”戴老板的无辜,一如既往叫人分辨不了真假。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阿金和浦开济讨论过,商津的失踪可能确实和戴老板及其背后的万老板无关,浦开济没给具体的回应,但阿金清楚,由于他依旧认为商津和照片里的秃瓢小孩是同一个,所以并未撤除对万老板的怀疑。阿金也就随浦开济去,毕竟若当真是万老板针对此前的试探做出反应,总比商津遭拐卖的可能更让人接受。
从Memory回来,阿金刚将大蓝驶进铁棚,后边蓦然打来两束几近亮瞎人眼的车灯,伴随车轮子与地面砂砾摩擦的动静,渐渐靠近,最后停在铁棚外面。
逆光中,一个后脑勺扎有一小撮头发的男人打开车门下来。
车灯很快灭掉,熟悉的大吉普登时映入阿金眼帘,他惊喜迎上前:“郎警官!”
明明是晚上,男人还戴墨镜,不过青皮胡依旧是他脸上最吸引眼球的地方,阿金每次见他都想向他讨教,是如何蓄出并保持住这种连男人看着都觉充满野性而荷尔蒙十足的胡茬。
“阿浦呢?”郎开涤摘下墨镜,熟门熟路往里走。
阿金赶紧进去打算通知浦开济。
浦开济则已经在楼梯上往下行来。
阿金回头招呼郎开涤:“郎警官要喝点什么吗?”
郎开涤摆摆手,停定在实验室门口,等浦开济走过来开了锁,两人一起进去,关上门。
阿金见状大抵明白,郎开涤并非专门应他们的邀请而来,而是同以往一样,以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警务人员的身份,问浦开济满足需求。
难怪这些天,浦开济呆实验室的时间有所增长,还让他去采购了点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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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郎开涤打量一圈干净整洁的实验室,没多废话,直奔主题:“我要的东西?”
浦开济在他询问前,已经走向储物柜,取出他在昨天便备好的郎开涤这回之所需。
郎开涤一样样过目,大多都是他曾经要过的那几样。
类似致幻剂的药品自不必再多言,另外有几个安了弹簧的注射器,郎开涤拿起一支在自己腰间镂空设计样式繁复的皮带比划两下,确认其符合隐藏的标准。这样一来,他不仅能一支支单独使用,面对人多的紧急情况,也能按下机关一次性将针头全部发射【注】。
然后郎开涤试戴了一下防毒面具,紧接着检查装有特殊液体的挤压瓶。
浦开济客观建议:“你可以贴上胡椒粉的标签伪装一下它。”
“你做的时候怎么没加工到位?”郎开涤问。
浦开济:“我不吃胡椒。”
郎开涤将挤压瓶凑近到鼻子前,先确认一句:“我自己能闻吗?”
浦开济点头。
郎开涤嗅一下,立刻发现并不是和辣椒喷雾类似的功能:“改良了?”他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
浦开济简要告知其用途:“点火,燃烧。”
郎开涤撩一下眼皮:“你话还是这么少。”
浦开济从小盒子里拿起一颗看起来是假牙的东西。
郎开涤接过,观察到比起以前的几颗,这颗的体型根据他的要求缩小了:“这种大小差不多,否则容易硌得人牙龈疼。”
浦开济从郎开涤手里重新夺过假牙,严肃提醒:“谨慎使用。”
郎开涤再度夺回来,疑似自嘲地勾一下唇角:“没人不爱惜自己的命。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上级批准的行为,即便有牺牲,人命也算不到你头上。”
假牙里装的是类似氰|化|物的毒|药,作用就和电视剧出演过的情节差不多,在嘴里咬破后会令人立即死亡,主要是一些潜入犯罪集团内部的情报人员能用到,万一身份暴露遭受罪犯的折磨迫不得已之际,可以选择这种不痛苦的方式快速结束生命【注】——这便是两人之间这两句对话的意思。
想起几个死在罪犯手里的战友,郎开涤心头不由飘过一丝阴霾,摸出身上的烟盒,刚抽出一根烟,就被浦开济夺走。
浦开济指了指墙上大字的警告条例。
郎开涤夺回烟,塞进嘴里,咬在一侧的嘴角:“不点。”
其实浦开济知道他这个含烟不点烟的小习惯,但每一次都会阻止。于是郎开涤嘴里的烟还是被浦开济取下来,扔进垃圾桶。
郎开涤收起烟盒,没有再惹他的嫌,他其实也只是试探一下浦开济的反应,见浦开济强迫症似的马上就要将只装了那根烟的垃圾袋清理出去,直言问:“你心里那道坎,还是没过去?”
浦开济未言语。
郎开涤笑一下,挟些许打趣意味:“你现在这样帮我们做点小玩意也挺好的。实话讲,我曾经做过梦,像你这种人才,要是心术不正,或者一个不慎落到反社会分子手里,那可能就是灭绝人类的生化武器专家。”
浦开济淡淡冷冷看他一眼,准备开门出去,郎开涤的下一句话成功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