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会儿她需要继续上台唱歌,嗓子得保护好。
手指沾上吧台残留的水渍,她写了写“开济”。高中语文学得扎实,所以她印象深刻,这两个字放在诗里是“开创并匡济”,单拎出来的意思是“形容情操志向开通美好”。
无论怎样,都是个好名字。
商津在对浦开济的好感里,不由加上名字这一条。
浦开济离开吧台,并非去厕所,而是另寻了个清净的角落。
阿金在商津重返舞台后不久,找来陪浦开济,费解嘀咕:“昨晚明明有人要抓她,她今天还敢在Memory公然演出,不怕再把人招来?还是已经解决了?戴老板也奇怪,我以为他昨天打发走那两个男人,今天该打发她,避免麻烦。结果没有。”
浦开济在阿金自言自语结束时,今晚第一次将视线投往舞台。
商津双手扶着麦架,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左右摆动,于律动中尽显婀娜。一字肩连衣裙露出的两截肌肤在小舞台的专用聚光灯下亮得好像会反光,长及脚踝的裙摆则仿若绽放的花瓣齐齐拥簇她。
她明显重新找到他坐在哪里,迷离的眼神遥遥注视他,艳艳红唇吐出的是“See the sto in your eyes,see the thorn twist in your side……(看你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还有你那浑身带刺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歌曲的本意不应景,但这两句词似乎特意被她挑出来唱给他,她甚至在发现他看过来时,张扬地抛媚眼送秋波。
浦开济面色无澜,仅两秒,淡淡冷冷收回目光。
和昨晚一样,没打烊前,浦开济就决定走人,因为这个时间已经很不好打车,所以浦开济难得主动松口,愿意和阿金共骑一辆Vespa。
阿金反而有些迟疑:“既然已经这个时候,不如我们多坐一会儿?我可以把我自己的车开回去。”
真正的原因是,方才商津问过他什么时候回,能不能等一等她,说她方向感不好,而二手旧货店的路又不太好认,她担心自己像昨晚那样迷路。
阿金也考虑,凌晨她独身一人,确实不安全,捡她一起,顺便的事儿。
浦开济没有反对:“嗯,那你多坐一会儿,我先回去。”
不是他故意针对商津,只是他一贯的作风。
阿金在浦开济戴上安全帽之后,决定不等商津——过了今晚,她以后下班不还是得一个人?他没义务总烂好人地关照她。
睡下不知多久,浦开济被敲门声吵醒,隔着门板是“浦哥”“浦哥”的叫唤。
阿金头一回扰他清梦。
浦开济开灯起来,看到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是阿金双管齐下,叩门的同时也给他打电话。
浦开济应门,阿金面容焦虑:“浦哥,商妹子还没有回来,她的手机关机,我问过戴老板,她一个小时前就下班了。现在我要出门找一找人,你在家里帮忙留意,如果我出去期间她回来了,你打电话告诉我。”
浦开济眉头极轻地蹙起一下,点点头。
浦开济看了半个小时的书,阿金来电,得知商津依旧没消息,他忐忑和浦开济商量:“我沿路找来酒馆,也没见到她人,不知道是错过了,还是其他。浦哥,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
虽然人要真在这座小城失踪,报警的用处也不大,但他们做了能做的,良心上过得去。
“原路返回,再找一遍,如果没有,再报警。”挂断电话,浦开济合上书页,下楼穿行过仓库,踱步到正门口。
当地居民本身没有半夜出门活动的习惯,若无正事,一般早早休息,会四处溜达的,多为游客。二手旧货店所在的区域位于古城边缘,周边没有风景名胜或娱乐场所,此时马路上连途经的车辆也没有,遑论人影。
浦开济环顾四周后,低头点开手机的通话记录,从中找出他前天晚上没接起那串号码,回拨。
如阿金所言,确实关机。而且现在依旧关机。
走几步,浦开济靠到复古车旁,头顶上方是趋光的蚊子和小虫环绕昏暗的灯泡无声煽动翅膀。
不多时,阿金又来电话,说他发动了八爪,打算在几个岔路也寻一寻。
浦开济忽然让他先别出声。他将手机拿离耳廓,专注凝听。
隐隐约约,有女人在接连着轮流叫喊两个名字,一个是“阿金”,一个是“浦开济”,而女人的嗓音分外耳熟。
“怎么了浦哥?”那头阿金狐疑。
浦开济要他稍等,径自迈开脚步,循着仍在不断叫喊的声源处走。
不过约莫百米后,叫喊消失了。
浦开济随之停滞一瞬,继续前行,往歪脖子树的方向。
很快,坐于树下的某道人影进入他的视野。
女人的叫喊并非消失,而是因为体力有限,没能再高亢放声,这会儿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得很。但连垂死挣扎都算不上,以她还有兴致扔小石子的行为来看,更像乐在其中地独自玩耍。
今晚她的耳朵比上回尖,捕捉了到他的脚步,望了过来,顿时重振音量:“欸,你来啦!”她挺兴奋,“我好不容易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