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
看台上的蓝色海洋配合着队员们的每一次抛起，高喊“唐邯青！”、“唐邯青！”……
被抛向空中的唐邯青微微偏头，只是无意中的一瞥，却准确地扫到了主席台上的那个男人。
男人双腿修长、身材高大，在人群里很显眼。
后面，有好几位女球迷同样被这个优越的男人吸引了目光。她们用口红在门票上写下号码，还印上了唇印，然后塞给男人。
看到这一幕，唐邯青微微蹙起了眉头。
下一秒，他便随着重力落下，视线被人群遮挡。
但队员们似乎永不疲倦，很快就又将他抛了起来。
重回高处，他的视线再次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男人。
涂着口红的门票仍在那些女人手中，一张都没送出去。男人不解风情地拒绝了她们，女人们沮丧地离开了球场。
唐邯青眉头展开，眼神与男人交汇。
男人嘴角扬起，笑着看向他。
唐邯青也笑了起来，笑得阳光灿烂。
————
狂欢还要持续很长时间，沈儋辛悄悄退出了球场。
林德斯特的会议室里，俱乐部管理尽责地向沈儋辛汇报这段时间以来俱乐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管理：“俱乐部这个季度的支出……成年队那边，30号球员想要跟俱乐部解约。”
沈儋辛低头翻着手中的文件，问：“原因？”
管理：“30号上场机会不多，还有……”
“说。”沈儋辛不喜欢别人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吞吞吐吐的。
管理：“或许还有点私人恩怨，他跟球队12号一直有矛盾，发生了好几次摩擦。”
沈儋辛翻出成年组30号球员和12号球员的个人资料，一边看一边说：“什么程度的摩擦，打架？”
管理：“那倒没有。两人只是气氛不好，吵过几次架。”
“这个年纪的年轻球员有点脾气很正常。打架是底线。”没碰底线就行。
管理在一旁点头。
沈儋辛合上两人的资料，心中已经做了决定。12球员更优秀，留12号。他说：“让30号正常走流程，付完违约金就可以走了。”
管理记下，开始说下一件事。
沈儋辛突然想到什么，用手中的钢笔敲了敲桌子，打断了管理，问：“青训那边呢？”
管理：“？？”
沈儋辛：“有球员之间发生摩擦的情况吗？”
成年组这边的事情还没说完呢。管理顿了一下，他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一边，想了想，说：“我听说……青训营里11号和10号的关系不太好。”
10号？唐邯青？
沈儋辛的眉头微微皱起，问：“什么情况？”
管理：“这赛季伦纳德教练对球队做出了调整，增加了10号上场的时间，减少了11号上场的时间。11号有点情绪也是很正常的。没有打架，只是小摩擦，正常情况内。”
沈儋辛的表情逐渐变冷。
他记得那个11号，叫约克。今天在球场上他就注意到11号坐在冷板凳上，脸色很臭的样子。
管理毫无察觉。毕竟沈总刚刚才说了“这个年纪的年轻球员有点脾气很正常”。他继续说：“11号是位很有潜力的球员，目前有几个俱乐部正在挖他，我们或许得想办法留住他。”
“不用。”
对面冰冷的语气让管理有些错愕，他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几乎能将湖面都冰封住的脸。
沈儋辛：“他想解约就让他解约。让律师团队跟他谈，必须赔最高违约金。”
管理：“……”这怎么跟成年组30号的处理方案完全不同呢？
说完，沈儋辛起身：“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管理收起文件，说：“沈总您刚长途飞行落地，一定累了。您早点休息。”
但，沈儋辛似乎并不打算去休息，他问：“青训营的人现在在哪？”
管理愣了一下，然后说：“他们刚获得了冠军杯，正在庆祝。通常他们会去彼得堡别墅，那个别墅几乎被林德斯特的队员们承包了……”
管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会议室里一阵风带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儋辛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