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兴州影视城13号棚，大型古装偶像电视剧《绝色双姝》正在拍摄中。
古色古香的回廊深处，一道倩影踏着凄冷的夜色匆匆而来。素白的丧服拂过，才落到地上的潇潇落叶被她带起的风卷起，打着旋又无声无息落到地上。
安装在回廊外的拍摄轨道上，导演关玉山看到给女主角当替身的徒弟林佑做好准备，抬手做了个往下的动作。
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刺客群演从天而降，长剑映照摇曳的烛火，杀气陡然弥漫。
林佑俏脸发沉，火速拔剑对敌。
她从回廊内杀到外面又杀进回廊里，整场打斗一气呵成，刺客的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烛火摇曳照亮她手中的滴血长剑。
侧对着镜头做完最后一个收势动作，林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皱起眉头等着师父喊cut。
“cut！”关玉山满意打手势示意林佑退下，换女主角的演员上去拍面部特写镜头。
林佑回到轨道上，心跳慢慢缓了下来，随手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准备去换夜行衣拍第二场。
两场打斗戏是一个大的剧情，今晚拍不完，明晚又得熬。
师父接了一部大制作的动作电影，担任动作导演。新片下个月末定完了主角团以外的演员就要开机，他们必须尽快拍完手上的这部电视剧，避免影响下一部戏的拍摄进度。
女主角肢体不协调，开机前又不愿意提前练习武打动作，导致这场戏拍了好几个小时。实在没辙，她只好当替身自己上。
武打动作全部由她设计，没人比她更清楚怎么打好看，怎么显得功夫高深。
关玉山拍完女主角的面部特写镜头，趁着第二场戏在准备的间隙，压低了嗓音抱怨，“你还是当演员去吧。当武指没出路，今天这场戏的动作，简单到跟广播体操差不多。结果拍了三个小时，第一场还没拍完。”
她的演技不差，包装下就能红。
“我不是得继承你的衣钵吗。”林佑抬起眼皮，潋滟双眸泛起促狭的笑，“或者你帮我谈个女主的角色，我一定演。”
关玉山无言以对。
女主不行。投资方定谁他说了不算，他最多能卖一下自己的面子，要个女二的角色。
林佑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拍完女主角面部特写，空中忽然飞过来一架无人机，上面挂着大大的条幅上书：佑佑，我错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巨大的动静引来片场的不少人围观。
林佑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面无表情解锁将黑名单里的前男友放出来，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无人机打下来。”
无人机在空中悬停片刻，转向飞出片场。
“你交的那些个男朋友，没一个靠谱。”关玉山恨铁不成钢，“师父陪不了你几年。这是第几个因为求婚被你甩掉？就算不结婚你也得为长远考虑吧，就你手里那点钱花不了多久。”
徒弟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大行，找的这些个男演员小鲜肉一个比一个精明，谁都想通过她从自己手里拿资源。
“才第七个，怕我没钱给你养老啊？”林佑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你放心，给你养老的钱绝对够，墓地都提前给你买好了。”
关玉山狠狠噎住。
那他是不是应该说句谢谢，才对得起她这份孝心？
“你徒弟我没那么蠢，他们图资源，我图美色大家各有所需。”林佑嘴角抽了抽，扭头去换衣服。
师父这爱操心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她怎么可能会被人骗。她是把人看穿了才同意交往，而且只找25岁以下，身体健康的新人。
大家各有所图，谈两三个月对方有走红的迹象就友好分手，不用负责及时享乐没什么不好。
林佑到化妆间将身上的丧服换下来，穿上黑色夜行衣，自己对着镜子补妆。剧组不穷，是她不喜欢让人帮忙化妆，反正是夜戏当替身，不用太精致。
近景镜头饰演女主的演员会自己上。补好妆起身往外走，化妆室的门意外被人推开。
是这部戏的男主角。
林佑往后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仰起头。
“林老师。”男人贴近她，自以为潇洒地给了她来了个壁咚，低头在她耳边轻笑，“当替身多辛苦，你帮我跟你师父要下一部电影的男二角色，我给你《蜜制星光》女二号角色，还有我本人。”
“你……说真的？”林佑低笑了声，垂下的手不自觉攥紧拳头。
电视剧和电影是两个不同的圈子，动作导演现在算稀缺资源，两个圈子都能混。
演员就难了，经纪公司不行，人脉不足圈子都进不了。他想进圈，大可直接去找师父套关系，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有点不知所谓。
男主角见她上道，禁不住得意挑眉，“当然，林老师要不要现在就给我答案，我应该不比你前男友差？”
哪来的自信……林佑腹诽一句，装出正在考虑的模样伸手勾下他的脖子，出声的同时，曲起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要害，“我去你大爷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