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梦到顾延之死,一箭穿心,血把他的衣服都染成黑红,就在南山寺北门外,我吓得惊醒来,此时回想起来,依然手脚冰冷,心痛难当。”
“他未死。”和尚说。
沈眠颔首,说:“仔细想想那梦实在荒诞,陆沉即便要手,断不会在南山寺前闹出这样大的静,可能我心里实在担忧,才会做那样一梦。”
和尚:“既然如此,为不让我出手。”
“因为我一旦开,你无论心愿不愿,都一定会帮我。”
和尚说:“这样不好?”
“不好。”沈眠断然答:“自然不好,你不必事事迁就我,你可以任性,自私,这是每人的权利。”
“我希望你欢喜时告诉我,烦闷不安时更要告诉我,我不希望你做自己不愿的事。倘若一件事叫你不悦,烦闷,甚至到需要把自己灌醉的程度,那时,不妨和我说说话,把困扰之事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告诉你解决之法。”
和尚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是有一件,不喜欢的事。”
“是什么?”
和尚微微垂下眸,幽潭一般的目光落在沈眠的腹。
“他。”
沈眠怔愣好半晌,才恍然意识到他指的是谁,他低头看一眼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然后便是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