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十)
火炉里哔哔剥剥地响, 简朴桌案上摆满美味佳肴,那和尚个实心眼,把沈眠报出名字菜肴都买了回来。
沈眠故作矜持地说:“我随口说说, 你不必完全按着我思来,叫人怪不好思。”
和尚温好了酒, 斟了一杯放在他手心暖着, 说:“你这点爱好, 我想满足你。”
沈眠说:“你怎么知道我这点爱好?”
“在鹿山时,你每日钻研吃喝, 旁都不在乎。”
沈眠道:“这话我可不认!我分明时常作画读书,也爱抚琴对弈,那些文雅东西孤都做得来, 可不个会吃喝玩乐纨绔子弟。”
“嗯,你都做得很好, ”和尚说:“但你不喜欢。”
沈眠噎住,眼珠一转, 却笑道:“你这话倒好似很了解我似,那你说说,孤平生最爱什么?”
和尚说:“不知。”
他惯来不打诳语, 不知不知, 也不会妄图猜一猜。
沈眠笑笑, 却没道出答案,拿起竹箸夹了块鲜嫩鱼肉送入口中, 满地“唔”了一声,说:“这滋味极好,你可要尝尝?”他知道这和尚不忌荤素,却更偏爱清淡素食, 软语哄道:“肉质鲜美,当真世间一绝,就试一口?啊——”
和尚对腥味敏\'感,下识避开,可看他不罢休模样,好回眸去尝,却不想触碰在唇上不鱼肉,而两瓣娇软甜蜜。
见和尚呆住,沈眠心情大好,笑问:“滋味何?”
“嗯。”和尚抿抿唇,有些留恋那滋味。
沈眠然瞧出来了,哄道:“我刚吃了那些油腻食物,等我用完膳漱完口再和你亲。”
要换做旁人听到此番言语必定要脸红一番,就算陆沉那样人,也会稍有不在,可和尚并不知道这该羞耻事情,因此极认真地点头,说:“好。”
又道:“快些。”
沈眠最爱他坦诚,因为不会说谎所以不会隐瞒,出口之言必真心。
他跟顾延之仿若两个极端,一个猜不透宛若一团迷雾,一个一汪清澈明净没有波澜湖水。陆沉更不同,他就像一把锋利无比重剑,强势孤傲,削金断玉。
和尚说:“不要想别人。”
沈眠一愣,问:“很明显?”
和尚没有回答,起身进了里屋拿出一件厚实大氅出来,披在沈眠肩头,又用玉簪将他披散在肩头青丝束起。
虽不曾这般伺候过谁,可碰到这个少年时,这些事情好似水到渠成一般然,仿佛留存在灵魂深处习惯。
沈眠喝着酒,伸手触上束发那根玉簪,说道:“这我给你玉簪?怎么没有典卖,那这些酒菜何而来?”
“用了别东西替换。”
沈眠道:“这又何必,我说过这玉簪并无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