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来讨人情:“是不是?我们不激将法,你就不肯出来。到洛阳不看牡丹,以后你会后悔。”
姜伯昌嘟囔几句:“到底这些小鬼会玩,”无意中撇下老太爷,他倒没有发觉。
见袁征要跑开,叫住他:“哎,比簪花儿,我同你们玩。”
袁征扮个鬼脸给他。
姜伯昌怎么想不是同他亲近:“这又是什么意思?”
“劝你别比,又要输的很难看。”袁征嘻嘻着跑开。
姜伯昌后面跟去,难免又有气上来,手指再捏荷包,他有上万的钱,他会输?休想。
但是跟着小鬼到一处亭台,老太爷等在这里坐着赏花,姜继财也在,听不到三句话,姜伯昌把荷包往腰带后面转转,确实,这些穷鬼们赢了他。
来洛阳看牡丹,是小坏蛋舅舅萧元皓得意牛皮事之一。他每年都要说好几遍,看春花要说,看夏荷要说,看桂花再说一遍,看冬梅不让他得意的说都不行。
不管什么花,横竖都没有小坏蛋舅舅簪的满身满头牡丹名贵又大方,得体又绚丽。
太上皇邀请姜继财坐在牡丹花的亭台里,周围坐下镇南王夫妻、陈留郡王妃、安三爷夫妻,哪能不说说簪花。
让人把守这园子的人叫来,问他:“听说给钱,就可以簪花。你出个价儿吧。”
守园子的笑道:“逛园子的人这么多,我们可看不住。不过是出个总价儿,然后随您掐去。有不出钱偷着掐的人,让巡逻的人见到,那是要罚钱的。”
太上皇微微笑:“我们给钱,你按人头算吧,从我开始,每个人都要簪满花才好,要给你多少钱才成?”
守园子的人眼睛一亮,双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敢问,是头发上簪到簪不下,腰带身前身后都有花?”
太上皇含笑:“是,怎么,你这里常有人这样?”
“不曾不曾,说起来,还是那一年,有一行这般出色的人,带着绝好的胖孩子,其中有一个就叫胖孩子,”
镇南王忍不住一笑。
“他很会簪花,凡是掐的也都是名种,他满园子跑,都争着看他,都学他要簪花,那一年这园子进项不少,簪花比卖的要贵。”
太上皇也笑:“那这样,我带的也有绝好的孩子,给你也看看。”
“来了来了,”白大帅逛了一圈,和安书兰赶到。
“来了来了,”萧镇萧银过来。
“来了来了。”袁征三兄弟也到了,姜伯昌跟在后面。
守园子的人眯着眼疑惑:“莫非您同那年的客人们是本家,我瞅着倒相似。他家的品格儿高,那天簪了好几万钱的花。”伸手指比比数目。
姜伯昌膝盖一软。
姜继财家大业大,也惊得一吐舌头:“这家人可真败家。”
太上皇摆一摆手:“他远路而来,一生只玩这一回,谈不上败家。”
一生的话,只针对他、也还可以有镇南王和长公主、陈留郡王妃。
别的人呢,袁执瑜估计是再也来不了,执璞等人却有可能公干还到洛阳看花。皇帝和加寿,那也是一生里只此一回。
姜继财想想释然:“也是。我经商的人家,执意往这里办货,倒也有可能再来。”
但还是对孙子们虎着脸:“好好的玩,看爷爷对你们多好。比花天酒地乱花的好吧。”
他训孙子时,太上皇对守园子的人“豪情壮志”:“你也看出我带的孩子也好,我们不能输给那年的人,我们要簪的比他多,比他的好。”
管钱的人走上来,和守园子的人谈起价钱来。
姜家五个孙子,伯昌、仲盛、叔满和大采小采目瞪口呆望着爷爷,小小声:“您肯花这么些钱吗?就为了一朵子花?买整株的回去也不值这个数儿啊。”
姜继财是觉得贵,他犹豫不决呢,太上皇品过牡丹花茶,对他徐徐:“你不要多心,我一总把你的算进去。”
姜继财倒也干脆,略一沉吟,起身拜谢:“那多谢了,这钱,对我家实在贵了些。”
伯昌等人瞠目结舌,再看太上皇,都不敢相信。
太上皇云淡风轻:“不值什么,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吃,他们有花馔,大家开心就好。”
从太上皇的角度算,一点儿也不贵。不但不贵,反而太过便宜。
看上去他弄一行车队,养着一批人游山玩水多糜费,其实他在宫里养老,每年各色花费的钱远多了去。在外面可以是布衣,在宫里随便一件衣裳,进上二字,就不可能少花钱。
他出了宫,衣裳也可能还备下。但太上皇出宫前想到,让加寿把他的使用里,能裁夺的裁夺下来,把这一笔抵他在路上的花费也罢。
他若是公然从京都远来洛阳看花,别的都不计,只一路上的修缮道路,州县迎接,随行人等,下榻等费用,只怕没到洛阳呢,先花个上百万两不夸张。
修一段子路,要用数百甚至上千的民工。两边再种点树。修路总不能不补树。这钱就难说多少。
守园子的人看出这确实有赶超几年前那行人的品格,殷勤的抬来一盆名株,花开双色,娇艳婀娜,恭敬回道:“这花是今年的花王,报的价,直到今天没有人问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