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甩手大掌柜全然不管家里事。”
她一直的絮叨抱怨,安三爷恼了:“嫁我不好?却哪来这门亲事!不是我头上顶个安字,不是我家爹娘,你的公婆是老太太心里有的人,凭什么定我女儿!”
话砸的安白氏气馁大半儿,余下小半儿还要说说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
夫妻见到慌了手脚,起来让座,安白氏亲手倒茶,陪笑送上:“这天儿好,妈妈却没往园子里逛逛?”
那妈妈欠身接了茶,笑道:“逛园子是奶奶小姑娘使得,侯夫人打发我们从京里出来,原是当差的。”
谢过安白氏,不疾不徐回了话:“回三爷和三奶奶,亲戚们带着八爷明儿到家中,请三爷和三奶奶给小姑娘打扮起来。”
安白氏惊呼一声,原地呆若木鸡。安三爷看似有底气的人,也双手抖动几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妈妈见到,安慰几句:“请爷和奶奶放心,亲事由故世的老太太定下,侯爷和侯夫人都孝敬,这门亲事出不了岔子。”只有一句遗憾的话:“可惜了,那年你们抱小姑娘进京,为老太太还守过灵。侯夫人留下你们,要养活小姑娘,爷和奶奶却不肯。”
说起这话,安三爷堆笑更没话可回,安白氏讪讪的不敢解释。
她抱着不到一周岁的书兰进京,忠毅侯夫人要留下,她有怕女儿受屈的心思,说孩子小离不开父母,家里离不开自己和丈夫,还是回来。
妈妈啧嘴:“我们家的媳妇,从郡王妃开始,再到永国公夫人,再到侯世子夫人,可都是打小儿养着。不是我有了年纪嘴碎,那年就不应该回来。”
这位是跟安老太太的旧人,几十年过去,也是有年纪的人。
冲着她的年长,一般认为年长必然见识高。冲着她是老太太旧人。安三爷夫妻老实听着,再就把头点个不停。
接下来就说明天怎么见来的人,全由这妈妈调度指派。
……
一天远的水路上,十几只中等的船只悠然而来。
黑加福又收拾出一件她认为好的东西,是她带的诸般玩耍、路上采买好东西里的。
送到太上皇面前,请他鉴赏:“这个送给乖宝舅母可体面?”
萧镇瞅一眼,笑话道:“大姐,你那是个大风车,体面在哪里?”取出他的一件簪子,通体红玉的,举在小手上,送给大长公主看:“舅祖母,我的这个才叫体面。”
瑞庆殿下帮忙看一回,说有心意的就叫体面,未必珍宝与玛瑙。
太上皇揭她的短儿:“那你收拾的一匣子首饰是为什么?”舒舒服服歪在近窗外吹春风,又方便看水的太上皇惬意的和妹妹理论着:“咱们这一回出的是大远门儿,临走,我特特交待英敏,过年不要想我,去年把我们催回来了,我没见跟他们过年有什么好?等我老了走不动了,再留京里跟他们过年不迟。瑞庆啊,大远门儿你带一整匣子首饰,添多少分量出来。耽误行程只寻你的不是。”
长公主笑着,还是摆弄她的首饰:“哥哥,容我提你个醒儿。明天咱们见乖宝的媳妇,您是长辈,您也赶紧准备吧。至少,得有一样见面礼。”
太上皇也学会孩子们中的称呼,反问着笑:“哪个乖宝?是坏蛋乖宝,还是那当长辈的乖宝。”
黑加福和萧镇叫嚷着:“舅舅乖宝,明儿见的是乖宝舅母。”
又相对警告着。
“大弟大弟,在家的时候曾祖父交待过,乖宝舅母要配得上乖宝舅舅才行,不然,不许给东西。”黑加福板起小脸儿:“到时候看我脸色行事。”
太上皇大乐:“哈哈,梁山王府的孩子一张嘴就听得出来,”学学话:“看我脸色行事?黑加福,你的小脸儿黑漆漆的,能看出什么脸色来?”
黑加福跑过来,拿面颊在他手臂上蹭几蹭,讨好地商议:“我不黑。”
那黑脸儿上黑眼睛明亮熠熠,有光而更衬出肌肤黑的油润。太上皇不由得又是一通地笑,连声说着假话:“你不黑,行行,我记下来,你是个白加福。”
“也不是白加福,”萧镇也跑来,笑眯眯先行个礼儿,小脸儿带着长子就是比长女强的神气,看看多有礼节。认真的纠正:“回老太爷,白加福是母亲。”
黑加福对这句没挑剔,跟着点小脑袋。
太上皇打发他们继续去玩,和长公主又抱怨着:“我是出来玩的,如今你看看吧,带上谁谁的孙子,还要为谁谁的孩子下大定。”
瑞庆大长公主含笑:“那谁谁的孙子,是指我吗?静姝和镇哥银哥,也是我的孙子。乖宝又是谁的孩子。如果母后还在,怎轮得到哥哥你为乖宝下大定?”
“这话有理。”太上皇顿时没了那不存在的“怨言”,点头道:“是啊,咱们这一回到了山西,要好好的看下母后出生地。再呢,她一定还挂念着那当舅舅的乖宝亲事,你我把这件办了吧。”
忽然又由衷的乐:“有坏蛋舅舅,又出来个乖宝舅舅,这倒齐全。”
长公主因此想到和儿子道别时的约定,翘一翘鼻子:“哥哥您说咱们赢了吧?小坏蛋舅舅说咱们玩的没有他的大,下大定这事儿他们没办过。”
长公主盈盈面容,把她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