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其实是见不到的,不过猜测,有些红眼睛:“见过王爷,请问王爷您是在写昨天晚上的请功奏章吗?”
“是啊。”镇南王淡淡。
长荣公子眼角抽了抽,带着生气的模样:“回王爷,我来见您,就是为这件事情。”
镇南王这才停下笔,但笔还握在手里,眼睛也放到他身上,有个意味深长的讽刺笑容:“你说。”
“夜巡本来是梁山小王爷管,还算得当。前几天更换成袁执瑜袁执璞兄弟管,布置就不清楚。王爷,”长荣公子有了激动:“昨夜我不舒服,所以我就没来,眼看这功劳没有我的,但我是冤枉的,我忠心无人能比,又年纪比他们大,我不能管夜巡也就罢了,好歹这夜巡的原因是什么,总得对我说个明白。袁执瑜兄弟一点儿不说,就说普通夜巡,我想王府还守什么守,这是糊弄我呢,昨晚我就没有来。”
镇南王尖锐的扫他一眼,打心里是一大片的反感。
早在他进来以前,镇南王就猜到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又不找户部讨粮草,也是名义上夜巡监管,其实顺应各家大人的心情,由孩子们自己练手,这夜巡的公子能求见什么事呢?
长荣进来,只能是为功劳不均。
但他的理由,让镇南王犯膈应。
这位长荣公子,本来不学武,以文为主准备走科举之路。但他十二岁左右,梁山王决定报苏赫进京之仇,向当年追随苏赫的国家下讨债战表。
长荣的父亲户部尚书反而打仗,在粮草上面给的不顺畅。萧战听说以后,当时五岁左右的战哥儿,更是个不懂事体,一心卫护他在外的老爹,在外面遇到长荣,把他按在地上打了几拳。
大的能让小孩子打了,梁山王府一口咬定是小孩子口角,还没处说理。长荣一怒之下开始习武,直到今年,夜巡把他也算上。
执瑜执璞并没有亏待他,让他昨夜守王府。柳云若都稀罕鱼和兔子兄弟吃错了药,安排的不错。这位公子摆出不服袁家兄弟的姿态,不打招呼,昨天也不来。
他的牢骚话由别的公子嘴里,到执瑜执璞耳朵里。王府的安排本就事体不小,少一个人,执瑜执璞当天紧急重新安排,哪个门上哪个树林里是谁,重新誊写,送给镇南王。
镇南王并不是糊涂鬼,见这一位跑来耍赖,生出不痛快。
王爷大可以斥责他一顿,把他撵走。但转心思一想,公主的坏蛋哥哥要让孩子们历练,这种无赖人理当交给执瑜和执璞。
王爷换上微笑,好似听进去长荣的话,手中笔放下来,轻抬手:“坐。”外面叫进一个小子:“去忠毅侯府请世子和二公子前来。”
长荣公子轻颤一下,但随即想到袁家兄弟不是小王爷萧战,不会一言不合,提拳打人,再想想火热的功劳,据今早父亲打听的消息说,拿奸细这是在皇上面前可以露脸。
昨晚出来的有奸细,他也今早刚听说。
他强自镇定,谢过镇南王,在他手指处,一把黑漆扶手椅上坐下。
镇南王要看好戏,收起鄙夷,对他以礼相待。有小子送进茶水,王爷虽然不和他说话,自顾自翻看公文,但房中气氛带着和谐。
长荣公子慢慢更自如,算算王府到袁家的路,还可以抓紧时间想想怎么对答袁家兄弟时,外面有人回话:“二位表公子到。”
镇南王诧异地笑:“这是大街上截来的吗?”
长荣公子更是一凛,由小子的回话,他这才想到,王爷是袁家兄弟的表姑丈,是亲戚。
但他不管了,他不能让任何能在宫中有脸面的事情少了自己。今天前来本就是不讲理,哪怕不要脸,也得争到底。
胖兄弟进来的时候,长荣公子面色黑沉。
“见过姑丈,”执瑜执璞见到他并不奇怪,就像父亲书房里出现任何人都有可能,只对王爷问安,胖脸上笑出四个笑涡涡。
那雪白胖脸,肌肤应该随袁二爷,日头下习武,也比黑人白上一大截,让镇南王想到自己的儿子,大胖脑袋小元皓。
由瑞庆长公主嘴里,镇南王知道太后盼着元皓也结实如石墩子,也是担心国舅是长辈,公主的孩子一不小心随了国舅的体质。
从王爷来想,太后这是多担的心。袁国舅为什么体弱不能长命,会不会是袁家一门全有先天的病根儿,由此一代一代往下传,镇南王旁敲侧击打听过。
国舅那是娘胎里受惊,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元皓身上。太后的心思,只代表她时时想着国舅,推及到下一代。
晚辈们体谅太后心情,为人父母的也都巴着孩子们强壮,富贵人家的子弟,又大多养成小胖子,处处透着可爱不是。
这就镇南王看到根源,国舅的直系孙子,一对胖面庞,好似见到自己儿子长大的调皮面容,先要忍俊不禁。
眼角瞄到长荣公子在,镇南王收住笑,一指长荣:“有人告你们。”
“袁执瑜袁执璞,昨天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长荣冲上来怒目。
执瑜执璞才不怕他,也就只纳闷,歪一歪胖脑袋,兄弟两个一人一句。
“昨天安排有你啊。”
“你让别人传话,说你不来,你也真的没有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