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说葛家搭起四个灵棚。
江左郡王战死,当时隆重发丧安葬,这里不必把死人再折腾一回。
霍君弈让东安郡王斩首在战场上,他的人寻回尸首,虽然平阳县主等人赶回家中治丧时为他焚香,但今天是正式宣告他是亲子,灵棚隆重搭起。
这种宣告没有圣旨,他不是世子,不过是先告诉亲戚朋友一声,江左郡王是有儿子的。
刘夏三个将军,死的尸首无处寻找。一直没有发丧,在今天的葛家才算是灵魂有依,灵位初立。
四个灵棚里,靖和郡王杀了三个,葛通发的哪门子疯?要往这里来吊孝?
大家都不信,听到不管谨慎的还是会过葛通的,同愤怒的一样生气。拥着世子出来看,见一个人白衣带孝,昂然挺立,果然是葛通本人。
…。
葛通站在靖和郡王的灵位前,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情如何。两边厢,王妃红了眼睛,知道这就是那个把郡王扯到京里来的人,但见他还敢出现在这里,又怯上来,软了身子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陪同哭泣的家人们全急红眼,有的人手悄悄在怀里,估计藏的不是匕首就是短剑。
葛通好似没看到,他自拎一串纸钱进来,灵前大多有焚烧的火盆,讲究的人家这一天烧纸是不断的,一直有火。
纸钱往里一丢,立即升腾起一股薄烟,瞬间燃烧起来。
盯着的人心惊胆战,见没有异样,才有些放心时,又见葛通在灵前一点头,又把他们狠吓一回,这一位真的要行礼,才看到他不过是随意的动动下巴。
“我敬你英勇能战,战场上是个汉子!”
世子等人赶到葛通身后,正好听到葛通大声说出的这一句话。
骤然间,世子涨红面庞。
先生们涨红面庞。
将军们面有怒容!
岂有此理!
人已经死了,你还赶来羞辱!
敬你战场上是个汉子,言下之意,战场外面做事不地道,还是暗指靖和郡王贪财杀人的事情。
葛通说过转过身,就见到世子嘴唇嚅动怒不可遏,将军们明晃晃刀剑握在手上,刀尖剑尖笔直对着他的胸膛。
先生们又忙起来:“不要动手,不可动手啊!”场面瞬间乱了!
面对这一幕,葛通的回答是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冷笑似鞭子般抽打在各人面上,让他们劝的人和有刀剑的人全扭动面容。世子再忍不住,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葛通把下巴一昂,从他面前走过,从他旁边的刀剑尖前走过。刀剑受主人心情激动而不住动着,有些擦到葛通衣上袖上。
葛通看也不看,大步走出。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劝的先生们长长吁气,有人抹汗:“我的娘啊,幸好没再闹事!”将军们破口大骂:“恨不能一剑杀了他!”世子懵懵的,傻着眼睛看着火盆里纸钱黑灰,喃喃茫然:“他来做什么!”
“总有原因!”沈先生有几分明白,也是喃喃:“必然有原因。”
张豪也是这样的想,不然他怎么肯来祭杀人的人?葛通那下巴一点,腰随着动,好似略一弯似的,说他没揖也行,说他似揖也行,刚才看得惊魂似的,这会儿更回想不明白,但纸钱已烧,不能说他不是来祭。
都像猜到什么,又不敢去核实,脑袋上盖一个圈似的沉重起来。
…。
葛通走到街口,有他的家人候着他。他上马,马上还有一串纸钱,道:“走!”主仆到另一条街上,那里是东安郡王停灵的地方,葛通独自进去,把东安郡王的人也吓得不清,也弄一出子拔刀相向的事情。
这是在京里,想葛通也不会傻乎乎来送死,也有几个稳重的叫着:“稳住,不可乱动。”就差喊出敌不动我不动,葛通纸钱一烧,脑袋点上一点,也是朗朗一句:“敬你某某和某某战役打得非凡…。”
扭身就走。
东安世子看着他眼睛也红,但他也有靖和世子同样的顾虑。
第一,葛通是上折子声称原谅的。
第二,郡王们可以说是葛通逼死,也可以说是皇帝逼死。但按字面上来说,圣旨上也没有这意思,郡王们是自刎。
第三,这位世子也在愁苦王爵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葛通进来又走出。等葛通离开后,火盆里纸钱灰飘上半空,这位世子和靖和世子也是一样,再愁一层,他来做什么!
必有用意!
…。
午后,一行四、五人在门外停下。下得马来,一个大汉走上前,粗声大气告诉门人:“我家忠毅侯来拜祭郡王。”
家人不敢怠慢,小跑去告诉世子,一面请侯爷进来。
世子等人听到是喜欢的,世子告诉王妃:“忠毅侯在军中数年,和父亲也算相交,他能来拜,是有情意的人,又他是太后亲侄,父亲尸身并不能长久在京里耽搁,及早请袭爵,及早送回才是。袭爵的事情,想来他能帮忙。”
王妃听过,和世子一起出迎。见忠毅侯生得一表人才,一身黑衣衬得他如珠如宝,光彩照人。王妃暗想这真真是太后的娘家人,一看就错不了。
母子恭敬地把袁训迎进灵堂,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