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表情,宝珠就低下头“呼”地一笑。
“你三姐成亲,你应该开心才是。”袁夫人会错意,以为宝珠还在为玉珠成亲而喜欢。宝珠就更嘴角上弯,应声是。
他们这是刚从安家回来。
婆媳走上台阶,宝珠又下意识回身找袁训。见他已走到袁夫人另一边,伸手扶住母亲另一只手臂。宝珠就往台阶下面看,道:“这天还不算晚,你不赶紧的把车还到殿下府上吗?”
另一辆车,是太子府上借出来的,此时还停在府门外。顺伯赶着袁家的车,正从角门里往院子里去。
从车棚到正房要绕很大的弯儿,远不如直接进门方便,一般袁夫人和宝珠出门,总是门外下车,直接回房。
袁训对她笑一笑,宝珠就闭嘴不问。袁训是个差人,现在更已官职在身,半夜有人找出去半夜里回来,宝珠从来不问。
小夫妻送袁夫人回房,袁夫人还是很开心。她和平时让小夫妻早早歇息不一样,而是和宝珠继续说长说短:“三姑娘这亲事办得好,新郎倌儿我今天才看到,天庭饱满,地角也方圆,是个清贵的面相。老太太这就没有了心事,把她接过来住吧?”
宝珠忙道谢,袁训忙说好。
袁夫人还是喜滋滋的,又道:“她那院子也收拾的好,不知道肯不肯过来,我们这里清静才是。如果她爱热闹,要我们过去住,我倒为了难。”
袁训笑道:“总是要住到一处,祖母过来呢,要喜欢热闹,就用花篱起道隔屏障,祖母住一边儿,母亲住一边儿,我和宝珠的房子本就在中间,我们隔开你们,左耳朵是母亲的清静诵经声,右耳朵是祖母的热闹打牌声,倒也有趣。”
宝珠却道:“祖母除了打牌,再没有别的热闹爱好。自然的,上了年纪,爱热闹也是有的。”袁夫人微微一笑,看了看宝珠,就没有说话。
安家老太太是个爱热闹的人,袁夫人一眼就能认得清楚。宝珠打小儿跟着祖母长大,说她爱热闹是有限的,自然也是眼见的事实。这就说明一点儿,袁夫人在心中唏嘘,亲家老太太为了宝珠姐妹们,屏弃她的很多热闹。
袁夫人就不说破,又和宝珠袁训说了几句辅国公等人回来的话,就让他们回房。袁训一路跟着宝珠回到房里,宝珠反而奇怪:“不是出去吗?”袁训装出一脸的讨好:“这不是要先哄好宝珠,”
“你难道是出去玩的?”宝珠心想还要哄好我才走,一定不干正经事情去。进到房中,见大书案上袁训昨天收的一张信笺还在,宝珠就戏道:“应该是这信笺不是一般人来的,所以才哄好宝珠才出去。”
袁训在后面嘻嘻:“王府姑娘来的,去看看吧,羡慕死你。”宝珠就打开看了,才看到一半,抿着唇儿乐了:“还是大表兄有兴,想得也周到,你们也会玩。”
信笺是南安侯世子钟恒沛来的,上面是这样写的:“……明日安常结亲,我辈送亲。只恐新人洞房逞机辨,常府门第书香,我和二弟应付不下,怎好?为新人计,弟当明日候我相招,探花一至,满室生辉,洞房圆满,亦是功德事一件。”
信中调侃新人的意味十足。
在玉珠定亲那天出现的钟恒沛,还真是想得周到。
宝珠拿着信笺对着袁训晃着笑:“今天你和表兄们鬼鬼祟祟的,我见到了,就说未必说好话,大姐还说我鬼祟,才怀疑你们。看看,宝珠猜对了,你们这是要去—闹—洞—房。”走上前来央求:“也带我去吧,我虽然不能机辨,但你要人磨墨倒茶,我却是顶顶不俗的人。”
想想,拿红花做个比喻:“总比红花儿好吧。”
说比红花,是说宝珠比磨墨比常府的下人们好。不拿常府的下人们比,而拿自己的丫头比,这是宝珠不肯平白的说人家下人的缘故。
袁训就大刺刺一坐,把脸抬起来:“哎呀,宝珠难得的求我,我真是为难啊,带去了,全是男人,你可坐哪儿?不带你去……”
下巴上一暖,让宝珠扳住。宝珠吃吃笑着,把袁训脸儿扳下来,对着自己,继续软语相求:“带去了吧,不然,扮个小子跟着你去?”
袁训就打量宝珠,对着宝珠柔滑如玫瑰花瓣的额头看看,故意拧眉头摇头:“不像不像,”又看宝珠一对灵活的眼眸,正满含着讨好,袁训忍笑再摇头:“看穿看穿,”这双眼睛还不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宝珠?
再看宝珠的尖尖鼻子,袁训撇嘴:“不行不行,”
宝珠正要急,袁训凑到她胭脂般红唇上亲了一口,坏笑一地:“男人们论文,宝珠去了能有作用?”
“我可以……”
外面,红花回话:“南安侯府钟世子的小子来请小爷,说早约下的,”袁训回说:“我就出去。”而宝珠愈发的磨上来,嬉皮笑脸的活似个小子样子。袁训就拿指头点住宝珠额头,又要取笑她:“嗯,这不是才女一流,带去丢我探花的人怎么办?”
宝珠嚷道:“你就告诉他们,探花是我陪出来的,这样光彩吗?”袁训笑着起身,搂住宝珠再打趣道:“去换衣裳,虽是五月里,夜里也凉,多带上衣裳,免得冻得哭。”
宝珠十分得意,宝珠也能去听人论文了,进去包上两件衣裳,一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