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锦绣:“你说谢吟月这次吃亏,是意外还是真和郭巧儿有关?”
锦绣道:“婢子不知。但若说意外,也太巧了些。”
玉瑶笑道:“就是。本宫以为,定是郭巧儿那丫头搞得鬼。不过本宫喜欢!郭清哑太没出息了,一再被谢吟月陷害,还容她活到现在!郭家这个巧儿比她姑姑强万倍。”
她很怪清哑没出息。若是清哑厉害一些,当年谢明理被判斩立决,谢吟月也认罪,就应该趁她病、要她命,将谢家连根拔除。若真这样,也就没有谢吟月嫁给韩希夷这回事。当然也就没有了谢吟月举报废太子私造火器那回事。连带的,玉瑶公主就不会被母后当做棋子嫁给定国公世子刘恒,来稳固废太子势力。然后等玉瑶再遇见韩希夷,说不定还有机会成就美满姻缘。韩希夷和方初是好友,那玉瑶兴许还能和郭清哑成为好朋友呢,两家常来常往的……
玉瑶陷入美好的畅想中,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
忽然一阵哭声惊醒了她的美梦。
是赵萌醒了。
玉瑶回到现实,心情恶劣。
她命奶娘将孩子抱去喂奶,然后和锦绣密议,着人往市井间散布说,谢吟月的奸*夫已经逃到南方去了,编排得有鼻子有眼的。
她这样做,不过是给谢吟月添堵罢了。如此一来,谢吟月和韩希夷就是半斤对八两,看她还有什么资格指责韩希夷失德。什么,说谢吟月是被人陷害的?那韩希夷难道不是被人陷害的?
玉瑶越想越得意,觉得自己做对了,帮韩希夷出了口气。
忠义伯府,谢吟月出事当晚,严氏便着人请了方初过去,方瀚海也在座,蒋妈妈也被叫去。
严氏将谢吟月匿名送来的信给他父子瞧了,然后道:“谢吟月不但给我送了信,还给梅氏送了信。亏得我派蒋妈妈去了,事发时蒋妈妈把梅氏拽走了,不然就要被谢吟月攀扯上。你们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清哑出了什么事,你们都瞒着我?”
方初这才知道谢吟月约见巧儿的险恶用心,怒气往上撞,生恐母亲误会了清哑,急道:“母亲,这是诬陷!”
严氏严肃道:“诬陷不诬陷咱们先搁在一旁,等会再说。无风不起浪,谢吟月是什么人?若无一定证据,她怎会如此莽撞?”
方初正要说话,方瀚海沉声道:“告诉你娘!”
严氏心里咯噔一下,努力沉住气,才保持镇定,但想到接下来听到的可能会和信上说的相符,她还是心慌不已。
方初也知不告诉母亲不行了,略一顿便道:“是这样的……”遂将奉州那天晚上乱民冲入方家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这次重点放在韩希夷被玉瑶设计*、玉瑶刻意伪装清哑、清哑撞见韩希夷一事上。
最后他道:“不是儿子故意要瞒母亲,只是这事不好说,回避还来不及呢。况且母亲知道也无益,徒自增添烦恼,气坏了身子不值。连清哑我也没告诉她,怕她知道了不能保持冷静,被人拿话一激,吵出来不好。此事虽是误会,却不容易分说;若是分说,只怕越描越黑。从来流言蜚语不在真假,谁沾上都是一身黑。”
严氏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想到清哑被人这样利用,大怒。
她问:“你们都没证据,谢吟月凭什么认定是清哑?”若是谢吟月恶意栽赃,她定要打上韩家,给谢吟月教训。
方初道:“有人在背后借此事兴风作浪,告诉了她;希夷又认定那晚的人是清哑,拼命遮掩,反落了行迹;现在希夷又捡了个长得如此像他的女儿回来,她完全当真了,岂肯甘休。”
严氏道:“那你打算怎办?”
方初道:“守株待兔。”
严氏怀疑地问:“怎么守株待兔?”
方初便又将玉瑶产子、韩希夷捡女儿、曹侧妃难产而死、林太医中风、王妃红杏出墙、睿明郡王要挟他等事又说了一遍,并同前事串联起来,往深处剖析给严氏听。
饶是严氏历经过大风浪,也听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现在除了韩希夷是真误会,谢吟月被人误导;睿明郡王和王妃知道真相却有意利用此事;玉瑶长公主倒想息事宁人,可惜别人不肯放过,一定要用这事来做文章;暗处恐还有别人推波助澜。少不得老大忍受些屈辱,来个请君入瓮……”方瀚海沉声道。
“娘还要当做不相信、不知情才好。”方初对严氏道。
“娘明白了。”严氏目光炯炯,哼,敢利用她,利用方家媳妇,诬陷她孙子,这事要是轻易了了,方家也不用在京城立足了!
“巧儿那里你还要叮嘱几句。这次是谢吟月大意了,她才侥幸赢了一局。下次不可如此莽撞。”方瀚海又叮嘱方初。
“儿子明白。”方初点头。
严氏噗嗤一声笑起来。先前她还怪巧儿鲁莽,现在想想,亏得巧儿摆弄了谢吟月一道,才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次日,清哑叫巧儿去说话。
方初也在座。
清哑问:“谢吟月真约了你?”
巧儿撞天叫屈道:“哪有!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她可没撒谎,谢吟月是约了她,可是她并没答应啊,完全是谢吟月自说自话、自己跑去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