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再不能坐视不理,急忙和方则跑过来。
林亦真方纹几个也一拥过来,扶爹的扶爹,搀娘的搀娘,还有严舅老爷,要拉他们离开;方初趁空问清哑:“你怎么样?”
方老太太忙笑道:“郭织女还好,没喝多。”
看清哑的目光简直跟看怪物一样。
清哑不知那几人喝醉了,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怔住,混乱中听见林姑妈说的话,立即警惕地看向她——她想把林亦真陪给谁?
待林亦真来了她又看林亦真,听见方初问,才摇头道“我还好……哎哟!”她想站起来证实自己很清醒,结果一摇头便感觉眼前人影乱晃,脑子也迷糊了。
原来她也不是喝不醉的嘛!
方初吓一跳,急忙扶住她。
方老太太大喜,因为郭织女终于也醉了!
这才对嘛,这才符合常理。
她觉得心里舒畅多了,忽一眼瞧见方初搂着清哑,满眼爱怜,恨不得要抱着她走,急喝道:“放开她!”口气严厉之极,仿佛方初不是她孙子,清哑才是她孙女,她做祖母的在呵斥轻薄她孙女的登徒子;一面又命丫鬟婆子上前扶清哑。
两个丫鬟忙上前来,方初皱眉,带着清哑一让闪开。
他不放心,虽然这是他祖母的大丫鬟,可是祖母不赞成他娶清哑的,把人交给她们,倘或出事呢?
那丫鬟伸手扶了个空,神色尴尬之极。
忽然林亦明走过来,道:“我来扶郭姑娘去歇息。”
方初闪开更快,且狐疑瞅了她一眼,因为他觉得林亦明今儿也很古怪,他也不信任她,因吩咐道:“叫郭姑娘的丫鬟进来。”
林亦明气得扭手帕子,想“郭清哑就那么高贵,连我都不能碰了?”
方老太太见孙子实在太不像话了,便亲自上前要拉清哑。
清哑昏昏沉沉间还惦记一件很重要的事。听见方初声音,忙抓住他衣襟仰首问:“林姑妈……要把亦真陪给谁?”
扶着母亲刚走到花厅后门的林亦真听见了,满脸作烧,脚下加快。拖着母亲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方初慌了神,又尴尬,忙哄清哑道:“管她陪给谁!”
清哑不依,觉得这事很重要,坚持道:“怎么能不管呢!”
方初着忙。又不便当众分说,焦急得很。
方老太太正过来了,硬从方初手上把清哑抢过去。
听了清哑的话,老太太很欢喜,原来织女对她孙子不是没有情义的,这让她扳回些脸面;又觉得心虚,觉得现在让清哑知道方初娶林亦真的事,也太伤她自尊了,有些不厚道,她也哄道:“你听错了。”
她想清哑喝多了。糊弄她混过去就完了。
清哑却努力睁大迷蒙的双眼,辩解道:“没听错。”
方老太太见她不好骗,又道:“你喝醉了。”
清哑晃晃头,说:“我没……喝醉。”
好,这可真是醉了!
大凡喝醉的人都不肯承认自己喝醉。
方老太太把清哑交给匆匆赶来的细妹,吩咐“送织女去六姑娘那歇息。蒋妈妈,你多带几个人好生送去,不可有闪失。”
蒋妈妈忙答应了,自去安排。
方初也对细腰低声叮嘱道:“小心些看着姑娘!”
细腰目光怪异地看着他——这可是你家!
一时忙乱后,人都送走了。剩下媳妇们收拾残席。
方初送方老太太回去后,又去看望父亲和母亲。
方老太太歪在软椅上,感觉好似打了一场大仗似的,骨头都散了。命一丫鬟为她捶腿,一丫鬟为她揉肩,脑子里还想刚才的情形。
蒋妈妈回来,她忙问道:“郭织女怎样?”
蒋妈妈笑道:“还好。她两个丫鬟伺候着呢。我们的人不好上前的,怕手生了她不习惯。就由她们去了。”
方老太太点点头,不言语了。
静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你说,这孩子怎么那么能喝呢?”
蒋妈妈笑道:“有些人天生的善饮。”
方老太太道:“还好她也醉了,不然等明天,你老爷和舅老爷怎么出门见人呢!又是弄那么大阵仗请回来的。”
蒋妈妈心想,就算这样,老爷和舅老爷明天也尴尬。
方老太太也想过来,道:“你去嘱咐丫头们,把嘴闭紧些。”
蒋妈妈摇头,道:“越是要瞒,越是瞒不住,等传出去倒更丢人了。再说也不能为了这点子事对下人打打杀杀的,叫人知道岂不更笑话?不如随它去。真要传开了,也不过说郭织女善饮,把咱家人都喝倒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还显咱们待客周全呢。”
方老太太道:“你说的在理,就不必理会了。”
方老太太又想起清哑的保证,默默思忖。
再说方纹院里,方纹亲自带人将清哑安置妥当,又叫人端了醒酒汤来给清哑喝了,然后细妹伺候清哑洗漱毕,又换了柔软棉衣,准备小睡一会解酒。
方纹不便打扰,忙带着丫鬟就出来了。
清哑陷入迷糊状态,正要睡,外间,林亦明来了。
细腰拦住她,问:“姑娘何事?我们姑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