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这是谁?这样无礼。
仿佛见过这个人,只记不起在哪见过。
她便不知如何应对。
若不是要等卫晗,她会掉头就走。
夏流星见清哑发现自己,却并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惊慌失措,隐隐赞赏。他便朝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双目注视、打量她。
细腰也发现来人,立即上前一步,挡在清哑身前。
她将来人一打量,认出是夏流星。
那天在县衙门口她见过他的。
但她没有说破,只道:“夏姑娘办秋菊会,请了许多姑娘在此赏花游玩,等闲人不许进来。你是谁,怎会闯进来?”
这是指他暗中窥人无礼。
夏流星冷冷道:“等闲人不许进来,我既能进来,自然不是等闲人。你这丫头好没眼色!”接着对清哑一揖,道:“郭姑娘,在下夏流星,夏姑娘的兄长。”
他报出名来,细腰便没法了,只好干看着。
清哑对夏流星福了福,道:“见过夏少爷。”
夏流星微微点头,看着她不语。
之前他在县衙公堂见过她两次,却都没细看。
这么近距离细看,是第一次。
她相貌并不十分出众,还不如身边丫鬟美艳。
但是,她气质很纯净。不同于这个年纪少女的天真单纯,她的单纯很空灵,让人想起山泉、晨露和夜空中的星星一类的东西。还有她的安静,仿佛能感染人。站在她身边,他也跟着安静下来。
他这么看清哑,清哑当然不会自在。
可若是告退,卫晗还没来;若不告退。和他站在这说话,太不合适了,想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听夏流星问道:“你怎不弹琴?”
为什么要告诉你?
清哑心想,所以就没理他。
但他是夏流萤的哥哥,不理他也失礼。
因此静默一会,她答非所问道:“我在等卫姑娘。”
忽然她心中一动。又问道:“夏公子可看见卫姑娘了?”
夏流星摇头道:“没看见。”
清哑道:“夏公子若是去前面。请帮我叫一声严姑娘来。”
她想支走他。
夏流星道:“我不去前面。”
又道:“你何不让这丫头去叫?”
瞄一眼细腰,也想支走她。
清哑不答,又问道:“那夏公子在这干什么?”
她懒得拐弯说话了。太累。
夏流星道:“我见姑娘在这,过来跟姑娘说话。”
他也很直接。
清哑便沉默了。
她不知说什么好,又不好真和他站在这说话,也不能横眉冷脸对他。毕竟人家又没做什么,便只能沉默。
她天生不具备巧妙应对这种局面的能力。
夏流星见她这样。问道:“姑娘似乎不想和我说话?”
清哑点头道:“是。觉得不大好。”
说罢,对细腰吩咐道:“喊一声卫姑娘。”
细腰便大声喊道:“卫姑娘!卫姑娘!”
远处传来一声应答。
清哑放了心。
夏流星轻笑道:“郭姑娘竟这样谨慎。”
清哑不再理会他,看向旁边一丛野菊。
夏流星也不再说话,静静看着她。
细腰虎视眈眈地盯着夏流星。夏流星当她不存在,细腰很气愤。
这么对峙了一会工夫,卫晗主仆匆匆从那边过来。
到近前。看见夏流星一愣,忽然脸就红了。
“见过夏少爷。”她轻声道。
“不必多礼。”夏流星扫了她一眼。又转向清哑。
清哑对他道:“我们先走了。”
一面向卫晗道:“走吧。”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便转身走了。
卫晗脚下不动,看着夏流星欲言又止。
夏流星却望着清哑,见她一去不回头,半天才收回目光。这才发现卫晗正看着他,他没出声,只对她点点头,便转身往竹屋方向走去。
卫晗怅然地望着他背影,等看不见了,才追上清哑,问:“郭姑娘,你们……刚才夏少爷说什么?”
清哑道:“没说什么。”
卫晗疑惑,似乎不信。
清哑也没在意,一心想走快些,再也不过来了。
回到那边,敞厅中正上几种菊花点心,清香可口。严未央笑问她“哪里去了?”一面拉她在靠栏杆处的一张几旁分左右坐了,喝茶闲话,看栏外美景。
清哑道:“和卫姑娘走了一圈。”
便不再多说,专心喝茶吃点心。
那方纹先和谢吟月在一处,此时抽空过来寒暄。几人闲谈,无非是说这是什么花,怎么养,怎么护;又说这花能制茶,那花能做点心等等。
如此消遣了半日,用过饭后,众女方才渐渐散了。
清哑还是和严未央一道。
出了夏府,却有蔡铭牵马等在一边,看见严未央的马车,立即迎上去。夏流萤今日亲送清哑和严未央一直到府门口,便看见了蔡铭。见他当着众人不避嫌疑地迎接护送严未央,笑容一僵。
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