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未央又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高大爷沉吟道:“谢姑娘之言倒也有理有据……”
说到这,停下来看着严未央。
他心里有些不确定:这案子原告跟谢家是姻亲,而指控郭清哑杀人的是谢吟月,谢吟月却是方家未过门的媳妇,而严未央是方初表妹,严家这个态度,方家又是什么立场?
他不得不试探一二。
严未央怒火升腾,凤眼圆睁,道:“有理有据?那是高大爷不认识郭姑娘,若认识,便会觉得谢吟月之言纯属诬陷,简直丧心病狂!”
在座三位男子差点都被茶呛了,一个个面色古怪。
夏流星还特意看了蔡铭一眼,眼神很意味深长。
蔡铭当没看见,笑道:“严姑娘果然快人快语!”
高大爷咳了一声,提醒道:“这个,谢姑娘可是方家未来儿媳。严姑娘……”
严未央道:“未来儿媳又如何?当她面我照样骂她!连我姑妈和姑父也不信郭姑娘会杀人,她想颠倒黑白,做梦!说她谢吟月杀人,我信;说郭姑娘杀人,整个霞照城百姓都不信!”
她气疯了,一不做二不休,将方家拖下水。
高大爷满面惊异,半(响无话。
蔡铭则看着严未央直摇头,满眼的不赞成。
这样说谢吟月,太过了!
就算真是这样,也不能这么说。
唉。也不知这郭清哑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她这样。幸好是女子,若是男子。他怕是要嫉妒死了。
过了会,高大爷又问:“方兄弟现在何处?”
出了这么大事,还牵涉到他未婚妻,他却没出面,不用说,人肯定不在霞照。
严未央道:“去京城了。”
夏流星道:“只怕这时已经知道了。昨日恍惚听人议论说,郭家辜负皇恩。挟怨报私仇,张狂之极,要上奏将郭清哑明正典刑呢。”
严未央气道:“这一定是谢家在背后捣鬼。手段也太低劣了些。郭家才得圣旨嘉奖。连专利还未来得及实行,何来张狂一说?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若等几年再找个空子这么栽赃还差不多。”
“我觉得这手段很高明,因为暴发户正是这副嘴脸。”夏流星道。见严未央面色不好看。接着道,“这不是我的话。别人会这么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郭家如何抵挡?”
严未央脸色越发难看了。
蔡铭忙道:“虽然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严未央急忙问“什么办法?”
蔡铭就看着她微微一笑。
高大爷见此情形,微笑着对严未央道:“刚才上来的时候,遇见一位好友在隔壁,说好了待会过去。严姑娘。请恕在下暂时失陪,过去应付一番就来。夏兄弟陪我走一趟。蔡贤弟。劳烦你替我陪严姑娘。”
夏流星和蔡铭一齐点头,夏流星就站起身来。
严未央也不在意,巴不得他们走了,她好细细问蔡铭,因此道:“高大爷请自便。”
高大爷便和夏流星出去了。
这里,严未央赶紧问蔡铭:“三爷有什么法子?”
蔡铭瞅着她笑问:“我若救了郭清哑,姑娘怎么谢我?”
严未央气结,道:“不是说,施恩不望报吗?”
蔡铭清咳了一下,道:“在我来说,是不该望报,不过若姑娘坚持以身相许,在下也不便推辞……”
才说到这,严未央霍然站起来,瞪着他,脸气得黑红。
蔡铭急忙也站起来,以手虚按,连声道:“坐下,坐下!我瞧你平日言语爽快,才说笑两句,非是轻薄你,你就急得这样?原来我看错了你,竟是不能玩笑的。”
严未央怒道:“蔡铭,有你这么说笑的吗?”
蔡铭赔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姑娘消消气。”
一面说,一面殷切地帮她续茶。
因岔开话问道:“那郭姑娘什么样人,竟得你这样为她?”
严未央心里一动,忙道:“郭姑娘啊,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儿,能织会画不说,还善操琴,连谢吟月也比不过她呢。人又纯净,又文静,不爱说话,不信我帮你引荐……”
一面说,一面上下打量他,仿佛在掂量他。
蔡铭觉得危险,忙道:“不爱说话?那太可惜了!我就喜欢话痨!”
严未央再次被他气得咬牙,瞪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他喜欢她,所以上门求亲,这是说她话痨?
若她质问,那不是点明他喜欢她,多羞人!
若不质问,又咽不下这口气。
蔡铭见她这样,不敢再撩拨,忙道:“刚才你问的,我忘了告诉你:我大伯父在大理寺,正和刑部大人们主持今年的朝审,接下来就是秋审。回头我请父亲给大伯去一封信函……”
严未央这才高兴起来,逮着他细细地问。
蔡铭告诉了她许多关碍,并特别告诫她:“刚才你说谢吟月的那些话,往后切不可在人前再说。以私情论,她是你未来表嫂,你背后如此说她,叫人如何想你?以国法律法论,她条条推论有迹可循,若指称她栽赃陷害郭姑娘,需提出有力的证据来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