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亦然,等夫人传来燕京喜迅。”
乔氏低语,姚千枝高声,两人对座而望,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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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州府这边儿,两女人讨论着爵位继承,一州权柄,燕京万圣长公主府,云止坐在红漆大案后,手里捧着个刚刚抄录下的折子,两眼望空,呆呆望向窗外。
外头,帘子微掀,小厮青果端着茶盘走进来,轻手轻脚放在案前,“都尉,喝点茶吧。”自家都尉打下朝回来,好几个时辰了,水米不打牙,俯案就书写,好不容易这会功夫歇下来了,他赶紧催促,“要不,奴给您端些膳食来,大厨房一直热着菜呢。”
“……”云止怔怔的望天,好像没听见。
“都尉?”青果微微扬声。
“啊?!啊!不,不必了。”云止这才反应过来,摆手拒绝,垂头望着手中折子,他沉默了好半晌,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真是万万想不到……”他喃喃。
“什么想不到?”青果瞧他神色不对,不由好奇问,“您这是怎么了?”回府后就处处都不对,没听见哪儿个地方又造.反了呀?
怎么一脸牙疼表情?
“谦郡王病重,中风了。”云止轻声。
“谦郡王?就是泽州牧吧,奴记得,前些年他往燕京来贺万岁爷登基的时候,岁数就不小了。快七十的人了,生老病死,难免的嘛。”青果一愣,随既反应过来,轻叹一声,“奴记得,谦郡王爷进京时,是携世子同行,如今是上折子请立了?”
“谦郡王世子没了,早几年就病死了。”云止沉声。
青果就,“……这奴还真不知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大惊,“哎哟,那谦郡王府不是绝嗣了,泽州怎么办?那是他家世代镇守的呀。”
虽然就是个招牌,好歹总得有的,皇室得表示待下宽厚……从小跟云止长起来,一同读书,一起骑射,青果对这等操作,算是门清儿!
“今日朝堂讨论的就是如此,说要过继。”云止便道。
“那不是挺好的嘛,过继总比绝嗣强,是商量人选吗?”青果挺好奇的,云止就抽了抽嘴角,“还没到商量人选那步,如今正闹着的,是过继给谁!”
“过继给谁?自然是谦郡王爷啊。”青果理所当然的说。
“谦郡王世子妃还活着,数年守节,膝下还有个女儿。”云止道,见青果皱眉摇头,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便补充,“谦郡王世子妃是乔阁老的长孙,宣平候的侄女,乔院首的女儿,乔翰林他妹妹……”
“小北县主是她娘,宛如郡主是她外祖母……”云止面无表情的数着,青果汗就下来了,“那,那就过继给世子妃呗,反正都是谦郡王府的,过给谁不是过呢?”当爹还是当爷爷,有什么区别??
“关键谦郡王上折,是要过继个孩子给他孙女。”云止揉着额头。
“孙女?”青果就愣了,这是什么骚操作?“朝廷律法……有这么规矩的吗?都尉您就因这事头疼?”不至于吧,没听说府里跟谦郡王有什么瓜葛,怎么就茶不思饭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