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突,心下又是不解,她下了马车:“我在这里特地等着殿下呢,我要还太子妃的五千两银子,在京城的哪个钱庄都能兑换,我想托您转交给太子妃。”
陆衍漫不经心道:“你为何不亲自给她?”
鱼望月等的就是这句,苦涩一笑:“我,我马上就要大婚,沈贵妃勒令我不准随意去别人家登门拜会,要好好在家备嫁。”
陆衍挑了下眉:“马上大婚?不是定在三月初吗?你现在不是还没嫁给老八,沈贵妃又为何管你?”他和沈辛夷的昏礼算是仓促的,但也准备了近五个月,老八和鱼望月九月底才订的婚事,如今不到三个月竟要成婚了?
有点意思。
鱼望月面色露出几分苦闷,不过她很快就掩饰过去:“沈贵妃说我无状,所以派了几个女官来教导我...”她喟叹了声:“八殿下房中有位侍妾有了身孕,沈贵妃这才跟皇上商议把亲事提前...”
她说完仿佛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忙掩住嘴,神情却十分凄楚,让人不免同情怜惜。
魏朝宗室有胡人血脉,素来以强者为尊,没有什么庶长子不能生在嫡长子前头的规矩,只是正妃还没进门,妾侍有孕未免有失颜面,也难怪沈贵妃紧着遮掩。
不过这未免也太紧了,想必各项礼数都得从简,也能因此看出沈贵妃对这个准儿媳的不喜。
陆衍听她一说,这才想起来皇上好像提过老八婚事要提早的事儿,他哦了声:“届时我和太子妃会去观礼的。”
只是这样?鱼望月有些不可置信,她以为陆衍对自己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也有兄妹之谊,更何况两人还算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他难道都不会怜悯一二吗?
她脸上微微僵了一下,低声道:“多谢殿下。”她忍不住又补了句:“姨母和表兄你对我恩重如山,还请您放心,我纵然嫁了八殿下,心里依然是感激你们的。”
陆衍面上一动,不知想到什么:“不必,只要你平安无事,她就能宽心了。”
鱼望月听他这般叮嘱,眉目一动,心下一喜,正色点了点头,又从荷包取出银票来递给陆衍,银票用一块带着女儿香气的帕子包着,她似乎慌了下,含羞看了陆衍一眼:“忘记这个了。”
陆衍瞧了她一眼,随意点了点头。
她虽没有接过,但也没生气,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把帕子收回:“殿下点一点吧。”
陆衍却拒了:“你亲自给她也无妨。”
鱼望月没想到他还会邀自己进府,当真是意外之喜,于是含笑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是。”
......
齐叱跟着他跑的有点热,掏出块绢子来,一边擦汗一边感慨跟陆衍感慨:“殿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看见鱼家女郎就害怕,她们容貌一个比一个美,但心眼也一个比一个多。”
陆衍唇角扬了一下,眼底尽是嘲弄,他转头看齐叱:“你倒是长记性了。”
齐叱叹了口气:“被坑了那么大一回,若是再不长记性,那我真成傻子了。”
陆衍瞧见他用的帕子上绣着一只怒放寒梅,四角还绣了花边,看着像小姑娘用的。他不由嘲讽:“帕子是哪个相好送的?”
他说到相好二字的时候,忽然一顿,若有所思地瞧着那方帕子。
齐叱连连摆手:“殿下别取笑我了,这是我妹绣的,我们家人手一块。”
陆衍面上有几分奇怪:“把帕子给我。”
齐叱茫然:“啊?”
陆衍不耐,伸手一把抢过来,随手塞到一边
......
他直接带着人回了府,他回来的时候鱼望月已经走了,他冷着一张脸,故意问道:“今儿有人来过?”
沈辛夷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鱼望月来还钱了。”
他咳了声,问她:“她说什么了?”
沈辛夷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我没注意啊,大概是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这些吧。”
陆衍:“...”
陆衍被她冷着脸的样子弄的一阵气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抽出抢齐叱的那方帕子:“说来也奇,她托我把钱转交给你,又无端送了方帕子给我。”
他把帕子一展:“你们皆为女子,你可知她这是何意?”
沈辛夷自打嫁给他,烦心事自然是有的,但还真没被姬妾或者其他女人烦恼过,她还以为自己不会为陆衍变心而震怒发火,但事到临头,她再也淡定不下来,恨不得掐着陆衍的狗脖子把他塞到泔水桶里。
陆衍见她眼底开始冒火星,心里居然诡异的喜悦起来,他捏住帕子一角,又问:“她今日来可有跟你说什么?”
沈辛夷正要发作,忽然闻到一股汗味,她嗅了嗅,狐疑道:“这帕子真是鱼望月给你的?”
齐叱一大老爷们身上有点汗臭再正常不过,陆衍方才还没闻到,帕子上的汗一干味道就浓郁了,他忍着恶心,硬着头皮,摆出冷酷脸:“我有几个红颜知己有什么奇怪的?”
他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邪光一闪直接把齐叱的帕子拿来用了。
沈辛夷心里有点数,也就不那么火了,闻言大肆嘲讽:“你那红颜知己八成有狐臭吧?”
陆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