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惹是生非的是咱们的人,倘太子质问起来,我都没脸回话。”
张媪叹口气:“您也别发愁了,您前些日子不是脑袋病了就是着凉发热,压根没功夫管理这些庶务,有些岔子太子也能体谅。”
沈辛夷却摇头:“不是这么说的,若真是好的,譬如阿姆你和玉烟玉容她们几个,就算没人管也能自我约束,守着规矩来,他们来了没几日就放诞起来,可见还是规矩不严,倒是我的不是了。”
太子妃能带的陪嫁下人有限,所以除了沈辛夷带来的都是最亲近的常随,除了他们,便是二房三房陪嫁送来的两三个厨娘小厮了。说来让人叹气,沈家是从沈修远这一代彻底发迹起来的,到如今也不过短短二十年,有那么点暴发之家的意思,所以仆从在外只知耀武扬威,却不知谨慎本分,进到宫里来越发不可一世,若是那些积年世家的仆从就绝不会如此了。
她想了想,问张媪:“阿姆把今儿没来的人的名单抄撰给我一份。”
张媪点了点头,很快拟出一份儿名字,沈辛夷接来看见头一个名字,眉头就是一皱:“钱媪?她怎么也懈怠起来?”
钱媪在侯府的时候就是她小厨房掌事的,沈辛夷当年有一次不慎落水,还是她奋力相救,她也就此落下了下雨阴天就腿疼的毛病,却因此极得沈家人信重,所以沈辛夷嫁入宫中也把她带上了,没想到她就开始敷衍懈怠了。
张媪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不止如此,她前些日子还请假出宫了几天,她手底下的刘媪也有样学样地出了宫。这不,今儿好不好的,两人又说要歇一天,却没在自己屋里歇下,而是在少阳殿四下闲晃,就是不去当差,我劝了几次她们也没听。”
沈辛夷脑仁突突跳着疼,她把手里名单扫了一遍,当即就要发作。
张媪又道:“您要发作是肯定的,我先着人把那几个闹的最凶的看押起来,这几人不能再留了,发卖也好,杀了也罢,绝不能留下来!而且其他的今儿也得尽快料理了,不过就算罚人也要捂严实了,这事儿不好传出去。”她怕她气着,捧出家书来:“您快瞧瞧侯爷和夫人来的信吧。”
沈辛夷被劫之事宫里瞒得紧,侯府也是几日之后才知道的,知道后立刻给她写信来问,她今儿早上收到信本想料理完庶务再看,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
家书抵万金,她忙让张媪把书信取来,自己低头细细读着,等她反复看了几遍,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张媪心里一紧,忙问:“怎么了?可是侯府出了事?”
沈辛夷慢慢摇头:“前两页纸是阿爷写的,都是问我是否平安,后四页是母亲写的,记了些家中琐事,但是有一桩事...”她面色古怪:“我那堂姐沈雅乐最近频频出府,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心事重重,上回无意中撞到阿娘还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就走了。”
其实这事儿她阿娘也没怎么上心,只是在心里寥寥提了几句,可她就是觉得有古怪。沈雅乐和她的关系从小就不好,上回因为阿娘想让堂侄女替嫁,她更是把大房恨上了,平时没少作妖,只不过沈辛夷知道她心里有气,平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但如今瞧沈雅乐重重反常,她不得不起疑。
张媪亦是有些疑惑:“难道四娘子近来有什么事儿?
沈辛夷慢慢摇头:“罢了,我给母亲去信一封,让她多多留心。”
她提笔才写完信,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细狼毫笔,玉烟匆匆跑进来,气儿都喘不匀的样子:“娘子您快去看看,太子喝完药之后病情突然恶化,现在已躺在榻上了!”
沈辛夷一惊:“怎么回事?”
玉烟摇了摇头,为难道:“具体的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