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够强。”林菁摇了摇头:“甚至于,你把自己的某些希望寄托于他身上了,这才不遗余力的在帮他。不过我实在有些担忧,若是有一天,他的命令和你的设想有所冲突,你是放弃自己的想法呢,还是逼着他跟随你的意愿而改变?”
“夫人,咱们现在在说如何辨别萧家那群人,您这又是说的什么啊。”岑易一脸无奈,林菁冲他招招手,待他到了跟前,才有些无奈的撩起耳边的碎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很讨厌这个世道,因为男人总是看轻女人。可我也很喜欢这个世道,因为被看轻,就意味着可以隐藏实力。”
岑易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正要有所动作,突然直挺挺的倒下。老巴听到响动便冲了进来,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岑狐狸这是怎么了?”
“他想让我当诱饵,我就给他点教训。”林菁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巴掌里已经浸满了汗水:“你把他拎下去好生看着,另外想办法把咱们商队分成两部分,一路按照原计划走水路,另一路和我一道,打着楚家的牌子联络江州的楚家话事人楚峋,咱们转道青州。”
“那我们不去京城啦?”老巴瞪大了眼睛。
“去自然是要去。”林菁笑吟吟:“你们不是在江州有安排吗?可别浪费了,让他们都按照原计划出发,我先带孩子们去青州玩两天,见一见楚家的亲戚。”
老巴的目光从岑易转到林菁,又从林菁转到岑易,最终还是点头了:“您是主母,我听您的。”
牛车里的一番交锋并没有惊动太多人,老巴虽然不明就里,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林菁——虽然论交情,他不至于怀疑岑易,可拿夫人当诱饵什么的,这是下头人能干的事儿么?
岑易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菁,直到被老巴带出去都没弄明白状况。那据说是萧家队伍的商队确实派人跟了他们一段路程,可发现他们真就是一支贩卖霜糖和白玉纸的商队,并非沿江往西去,而是一路北上,在靠近楚峋的地盘时到底撤了盯梢的人手。
沈汀和小程氏也是知道分寸的,将两个孩子护的极好,一路都没露出破绽来。一行人直往江州的楚家庄子上去,直到林菁见过了楚峋,和这位话事人说了自己的计划,老巴终于凑了过来:“夫人啊,都说砍头还要给个喊冤的机会呐,岑易那小子好歹是侯爷得用的,您就给他治一治呗。”
这段日子闷头赶路,另一头的消息也陆续传来。岑易安排的两路人马,其中放在明面上的商队遇上袭击损失惨重,可他那运送药材的船队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靠着夫人给的迷烟,镖师们顺利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来犯者,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他们的计划确实被泄露了。
老巴也想过私底下问一问岑易,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纰漏或误会,毕竟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一块儿流过血流过汗,他实在不愿相信岑易背叛了沈安侯。可岑易现在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吃喝拉撒都得他人帮着摆弄,根本没法给他一个回答。
林菁挑眉看他:“你这是给他求情来着?”
老巴认真摇头:“我就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你知不知道岑易是谁?”林菁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人全都出去:“如果我没认错,岑易大概是岑家的血脉。”
岑易当然是岑家的血脉,不然姓什么岑呢?老巴正要吐槽,突然想到什么,慢慢将脑袋转过来:“您说的岑家……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岑家吧。”
上一个王朝,由岑太古统一天下,开创定朝盛世的那个岑家,也是被老穆家篡位成功,将宗室杀了个干净的岑家。
林菁摊手:“除了这个岑家,还能是哪个岑家呢?”毕竟岑太古的传说特别多,甚至还有画像流传,以沈安侯的身份地位也不免看到了不少,还与她吐槽了许多属于显性遗传的面部特点,除了大下巴和双眼皮,还有最不容置疑的一点:“你可有发现岑易的耳廓上有些许毛发?按照史书记载,岑皇便有这样的特征,而定朝的历代帝王中,也有不少有此现象。”
外耳道多毛症是典型的Y染色体连锁遗传的疾病,林菁之前与他接触不多,并未发现这一点,直到那天两人在牛车上对话,她才看出几分端倪。
其实岑易算得上十分小心,一直有细心打理,连沈安侯恐怕都没察觉。可作为医生的林菁不同,心中有了怀疑,便干脆诈他一诈。而岑易看似依旧淡然,其实心境到底受了影响,这才没注意林菁趁着他靠近时将指缝中的一枚长针借着撩头发的动作插入他的颈项处。
那里是人体大穴汇聚之处,银针直接没入,切断了气血神经的连接。林菁也是看不明白岑易的用意,干脆下了狠手,便是等会替他取出针来,他也得半身不遂个三五天才能慢慢缓过来。
“可是光凭一个毛发……”老巴挠着头,不知如何说才好。林菁便笑:“岑易这许多天没打理自己,你且去看看他那些毛发长成什么样,在往外头街上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人一样儿的。”
老巴还真就去了,岑家的后裔啊,这不是小事儿。等他晃一圈回来,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侯爷知道这事儿不?”
“大约是不知道的。”林菁摇头:“所以当务之急,就看你舍不舍得这位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