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倒好,你心底一直藏着那个贱人呐!你那么舍不得那个贱人,当年怎么不干脆随她去了?”
安桐一见这阵仗,就知道一定是安夫人问了身边的大丫鬟安将军去哪儿了,结果大丫鬟说了实话,安夫人这才大怒。
前几句她还勉强听得,听见安夫人后面咒骂安将军的话,安桐就倏的变了脸色,道,“母亲,女儿知道您是心里不好过,气急了才胡言乱语的,但这样的话,还是万万不要再说了。”
安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儿,为娘心里好苦啊……”
安桐扶着安夫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道,“母亲,您莫要多想,您和父亲十余载的夫妻了,父亲便是知道了王姨娘的事,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也就气个一两天罢了。”
悲伤之后,安桐却是出奇的冷静,她从小就已经习惯,要怎么去权衡利弊。
只是安桐一连好几日候在书房外请求见安将军,都没有见成,安夫人甚至被下了禁足令。
安夫人日日以泪洗面,破口大骂安将军不是东西,安桐宽慰安夫人的同时,心中也不免感到寒凉,昔日相敬如宾的夫妇,翻脸翻起来竟是这样快。
安桐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日林初用过早膳,正在书房练字。
之前燕明戈让她练那个繁体的“壹”字,但是她哪有时间。
今早燕明戈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突然说要检查她练的字,林初只得硬着头皮拿毛笔写硬笔书法,写出来的“ 壹”字自然是被燕明戈吐槽得一无是处。
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你怕是就记住了笔画”。
燕明戈还说晚上回来看她写的如何了,若还是一点进步没有,上家法。
林初还不知道他的所谓家法是什么,但是想起燕明戈离开时那个眼神,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早饭后就开始勤快的研墨练字。
卫柔坐在一旁的摇椅上一边看话本一边吃零嘴,韩小包子则坐在她跟前的小板凳上一般一眼的读《三字经》。
这让林初不止一次的以为韩小包子是在给卫柔肚子里的孩子做胎教。
她练字练得手腕酸痛时,下人突然来报说安府来人了。
宋拓一行人在家里是住不下的,燕明戈买下了隔壁的二进院子,让宋拓和一些下人住隔壁院子,这些天正在准备把院墙打通。
“安家?就是那个请我弟妹去府上做客,又欺负我弟妹的那个安家?”卫柔一听安家来人,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宋拓见识过这姑奶奶的暴脾气,抹着额角的冷汗应了声是。
卫柔瞬间把话本子往桌上重重一砸,大步朝着门外走去,“他们还有脸来!”
院门被粗暴的扯开,披着鹅黄披风的安桐站在雪地里,身侧是一名撑伞为她挡雪的丫鬟,身后则是七八个家丁,地上放着几口红漆木大箱。
安桐见开门的是个娇俏又水灵的女子,微微一怔,以为这就是燕夫人了,正想见礼,却听卫柔道,“听说,你们是来给我弟妹请罪的?”
原来是燕都尉的姐姐。
安桐庆幸自己没有乱开口,等卫柔话落,才福了福身子,“前些日子让燕夫人在府上受了委屈,倍感愧疚,特地前来赔罪。”
卫柔本来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的,不过想起林初手上和脸上的上,还有胳膊上那些被掐出的痕迹,心底就气,她怒道,“给我弟妹难堪的不是你,若要赔罪,也该你母亲亲自前来!让你一个小辈前来算什么?我这人素来不会说话,若是哪句话不中听惹哭安姑娘了,别人还以为咱们燕家欺负人呢!”
安桐神色间有些尴尬,不过依然保持着礼貌,“家母卧病在床,实在是起不得身,才让我前来给燕夫人赔不是的。”
卫柔抱着手臂哼了一声,“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安桐神色更尴尬了。
给她撑伞的婢女忍不住道,“我家小姐冒着风雪前来,哪有你们这样对待来客的?”
卫柔瞬间就被点炸了,“我怎么了?我一没让个粗使婆子接待你们,二没让你们在风雪里等上一盏茶,三没让丫鬟跟你们动手,比起你们安家,我这还真不够看。”
婢女被怼得快哭出来,安桐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她深深一鞠躬道,“燕家姐姐见谅,那日之事,的确是我母亲做得不对,只要能让燕夫人消气,我便是在这门口站一上午也无妨。”
卫柔眉心一蹙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林初从房门那边走过来。
“安姑娘这话言重了。”
她脸上的伤这几天才结痂,看着分外显眼,卫柔怕她不自在,没想让林初来应付这事的,她道,“你回去继续练字,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林初冲着卫柔笑笑,“不碍事。”
这安家大小姐虽说是代替母亲前来赔罪,但是她在里面听她说话,一直不卑不亢的,被卫柔刺得狠了也会绵里藏针的驳一两句,这绝不是个软柿子。
原著中,六皇子登基后,皇后姓安,她不知道是不是安将军这个女儿,书中没做过多描述,但是林初猛然想起这一茬儿,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