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也出来了。
赵清漪停了步,看看陈医师,再看看李书记,陈医师说:“你还在想你的那个偏方土法子?要是真的不危险,拿出来与冯医师参详一二。”
冯医师不禁微微蹙眉,以他的中医权威身份还跟一个这么年轻后辈相提并论吗?
赵清漪说:“陈医师,两位前辈,其实我也是有点薄见。我瞧李老爷子这也不算是病,而是年纪大了器官脏腑本就衰老,加之黄医师说的因为入秋时的重流感身子虚弱、长期服药,对胃功能的伤害更大,药物压制了胃功能。脾属土,与胃、胰互为表里,胃主受纳、主降浊,李老爷子这是上不受纳,下不降浊,也就是所表现的呕吐、便秘。”
冯医师说:“这个道理我懂,可是现在开的中药汤也会吐掉,药效不吸收,那怎么能好?”
赵清漪说:“这又是一个鸡生蛋的哲学了。药是为了治这胃气几无的症状,但胃气几无又凭什么就消化吸收药呢?”
听到这里,李书记反而觉得这年轻女中医说话有点意思,问道:“那么你有什么看法?”
赵清漪压低声音说:“大家除了三餐到点饿的时候之外,什么时候最想吃点东西?”
李书记夫人龙华芳说:“遇上特别好吃的东西。”
“你没有吃,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好吃?”
“闻到香味……”
赵清漪点点头,说:“对,闻到香味想吃,这是本能。人一闻香味就津液生、肚子叫,嗅觉与胃之间是有联系的。”
冯医师一想,忽道:“妙呀!”津液生、肚子叫就是胃气生了的反应,而胃气生了,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
赵清漪道:“只是,对李老爷子来说,这天机不可泄漏。”
……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李老爷子躺要床上,身子虚弱,吃又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女儿李文昕进门来扶起了他,说:“今天也不冷,我打开窗通通空气吧。”
说着,又给李老爷子戴上帽子,他是病号,就算现在有二十度,也不能让他受凉。
李文昕打开了窗户,陪着父亲说会话,说起小时候的事。
李文昕这时候特别感性,李老爷子虚弱地病在房里有女儿这样陪他说话,心中烦闷稍解。
正听李文昕絮叨起她的儿子,李老爷子的外孙的事,李老爷子很听得住这些事。
忽然闻到一阵异常香甜的味道,李老爷子不禁又仔细闻了闻,喃喃:“我怎么像是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
李文昕说:“是家里的阿姨今天买菜买了红薯,大哥想起当年下乡时没有什么好吃的,就会在村子里烤红薯吃。说这个烧着不好吃,要烤。”
李老爷子不禁想起那些风风火火的时光,和年轻的革命战友们围着篝火,捧着红薯,吃的真香呀!就是这个香甜的味道,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他有多久没有闻到这样香甜的气了,而不是那些苦哈哈的恶心的药!
李老爷子说:“你去看看,还有没有,取一个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