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神。
俞景行仍旧日日要去张神医那里,宋嘉月话本也看过一摞又一摞,渐渐无趣,转而学起了叶子牌、捶丸、投壶……比起整日闷在屋子里,总归要好一些。
八月初十。
宋嘉月晨起从房间出来,便见梁红手里托着一只绒团子。
那是一只绣眼儿,体型小巧,黑喙,上体为绿、下|体为白,下颏连带尾下覆羽的羽毛是淡黄色的。看起来毛绒绒的一团,又鸟声婉转,愈发讨喜。
“这鸟怎么了?”
多看两眼,发现这绣眼儿似乎不太对劲,宋嘉月问了一声。
梁红说:“应是翅膀受了伤,这会儿飞不起来。”
正缩在梁红手心的小鸟配合般弱弱叫一声,声音怯怯的,听着好不可怜。
“长得可真好看……”伸手摸一摸这只绣眼儿,宋嘉月做出决定,“那就先养它一阵子,等伤好了以后再放它走吧。”顿一顿,她问梁红,“要请大夫吗?”
“不用。”
梁红摇一摇头,“我以前学过怎么处理。”
“好,那你看着办吧。”
宋嘉月愉快且放心地把这只小可怜交给梁红去安排。
俞景行今天比宋嘉月起得早一些。
这会儿见他沿着长廊过来,宋嘉月便迎上去,和他一起到膳厅用早饭。
吃饱喝足,宋嘉月手里捧着盏热茶,慢慢喝一口,对俞景行道:“秋月说这两日后花园的桂花开得好,正适合摘来做桂花糕吃,香气儿足。”
她巴巴看着俞景行:“能摘吗?”
俞景行点点头,给出肯定的答复:“没什么要紧。”
于是,宋嘉月暗戳戳开始在心里盘算,桂花糕要做,桂花露、桂花糖藕、桂花红豆粥、桂花茶都不能落……朱氏他们快要回来了,这几个人的份也不能忘。
她一面琢磨,一面跟在俞景行身后往外面走。
膳厅门口却跪着个人。
走在前面的俞景行突然停下脚步,宋嘉月差一点撞上去,注意到福安跪在前头,免不了莫名其妙。不过这是俞景行的随从,又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她没说什么。
福安冲俞景行连连磕头,哀求道:“大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会这么粗心大意,一定办好您交待的差事……”
听起来是办事不力,被俞景行责罚了。
宋嘉月悄悄看一眼俞景行,见他肃然的眉眼间染着薄薄怒意,显然不高兴。
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挺好的。
大致摸清楚俞景行是什么态度,宋嘉月更不妄加评论,闭紧嘴巴。
“若不是念旧情,你这会儿不会还在侯府里头。”俞景行语气冰冷,望向福安的眼神也冷,“谁放你进来的?麦冬?”他视线扫过一旁垂手而立的人。
麦冬心知遮掩不过去,连忙请罪:“大少爷息怒,福安……”
他想替福安求情。
然而求情的话没有来得说出口,已经被俞景行冷冷打断:“你要为他求饶,索性你便和他一块作伴去,你们两个往后都不必在我身边服侍。”
麦冬噤声,低着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俞景行懒得赘言,抬脚绕过福安,宋嘉月跟着他一起离开膳厅。
他们回到房间。
宋嘉月暗中观察俞景行的脸色半天,最后劝他:“生气伤身,别往心里去。”
“我晓得,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仿佛为了让她安心,俞景行轻轻笑一下,“只是在他们面前,总得做出样子,否则以为都是闹着玩。”
这么说确实在理。
有错不罚没准要变成放纵,下次会怎么样当真不好说。
福安跟在俞景行身边不是一年两年,他心里有数,轮不到旁人插手指点。
宋嘉月选择相信他,因而点头道:“那就好。”
俞景行微笑:“嗯,时辰不早了,我先出门,没得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