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莲织这些曾跟她同屋,勉强算是有过交集又知根知底的?
道理非常简单,因为她们见过许元姝“落魄”时候的样子,在她们心里,许元姝曾经跟她们是一样的人,或许多了些了解和亲近,甚至还有默契。
可是却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点:敬畏,而且还会在长久的相处后滋生嫉妒,甚至还可能或有意或无意的泄露一些要命的秘密。
许元姝在一次肯定,她们两个的确算不得上是什么对手,那也就不用在她们身上耗费太多精力了。
想到这儿,许元姝叫了张忠海来,道:“我嘱咐你一件事儿,我名下的产业你可知道?”
一瞬间张忠海的呼吸急促了,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知道。”
许元姝笑了笑,把桌上的腰牌往前推了推,“这是出府的腰牌,你换了衣服,别叫人看出身份来,都去走一遭。田庄上有多少人,种的是什么东西,商铺卖得是什么,客人都是打哪儿来的,是走得薄利多销的路子,还是走的开张吃三年的路子,你都看清楚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张忠海就更加的激动了。
主子明显是有想法的,有想法她就得用人,她手底下能用的人又有几个?
“还有我那宅子,我只知道是东安门外头的,地方倒是不错,你去看看周围住得都是谁。”
张忠海点点头应了,“奴婢一定把事儿办好!”
许元姝又推了二十两银子出来,道:“先支给你的银子,去吧。”
张忠海刚走没一会儿,甘巧进来道:“娘娘,梅氏求见。”
许元姝点点头,就见梅氏跟着甘巧进来。
一进来便冲着她行了个礼,“恭喜娘娘。”梅氏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还是为了王爷昨儿歇在她屋里的事情啊。
许元姝叫她坐,又道:“上茶。”
梅氏道了声谢,又奉承道:“娘娘,后院多了两位姐妹,不如娘娘牵个头,我们也好认一认人?”
许元姝挑了挑眉头,笑着反问道:“你是不认得恩敬还是不认得容娟?”
梅氏打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挑头办宴席认人这种事儿是正妃的事儿,当然若是正妃死了,王爷完全没有续弦的意思,侧妃也能上,可现在完全不一样。
王妃下个月就要进门,她要是现在跳出来……王妃进门第一手就要打压她了。
当然按照常理来说,谁家的新媳妇进门都是要偃旗息鼓过上一年半载的,可是一个妾迫不及待出来做了只有正妻能做的事儿,这是完全没法装作看不见的。
这可是一石好几鸟之计。
而且新妇刚进门,这个时候是不能再接新人进府了,尤其这新妇的人选还是皇帝定下来的。
到时候后院还剩下谁?
大小何氏,魏氏,梅氏,当然还有个长兴侯家里的姑娘当侧妃,这么一排,梅氏就排在第二位了。
这时候许元姝不由得想谢一谢许义靖了。
因为他的铁石心肠,稍有不合心意的要么发卖要么送人,当年许家后院争起宠来可谓是手段百出,而且骂战十分直白。
所以梅氏这点小手段,着实是不够看的。
梅氏脸上笑容稍淡了些,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
“听说未来的正妃是大长公主家里的女孩子,不知道脾气好不好?妾身这着实是有点怕呢。”
这又是想鼓动她去打听正妃的事情?
许元姝笑了笑,道:“你也别担心,王府里也是有规矩的,你别出格,自然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说了没两句,甘巧进来了,神色略有凝重,附在许元姝耳边道:“娘娘,您娘家来人了。”
许元姝眉头一皱,冲着梅氏微微一笑,“我这儿还有事儿,就不多留你了。”
梅氏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甘巧不等问便直接道:“来的是您娘家父亲。”
“王爷不在。”许元姝又坐了下来,“说我不便见他——罢了,去问问施公公可得空儿,有他陪着才能见。”
施公公虽然不会在许侧妃侍寝后的第一天就落她面子,不过没有王爷陪着,见许义靖自然也不会是在正院了,许义靖也进不来后院。
最后安排的地方是前院西路最靠近二门的一个院子,还是空着的。
不仅仅如此,主座下头还挡了一面厚实的屏风,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可是如果不说话的话,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听见屏风后头环佩的清脆声音,许义靖站了起来,道:“娘娘。”
“坐吧。”许元姝不冷不淡的说道。
施公公就在一边站着,站得笔直,眼睛看着自己鞋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动作也没有。
他对许义靖印象非常不好。
作为一个太监,主子们不能干不好干的事儿,全是太监的,而且宫女太监改换门庭都非常的困难,就更别说他们这些注定将来会当大总管的人了。
被主子嫌弃那就只剩下死了。
所以施公公的忠心不用说,能力更加突出,毕竟鲁王爷前头几年有点不谙世事的劲儿。
许元姝不说话,施公公也无动于衷,许义靖就有点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