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砂跟红喜,朱砂一脸懵懂,像是不知道要做什么,红喜脸上挂着笑,却不敢跟她对视。
许元姝轻轻一声咳嗽,红喜像是忽然回过味儿来,道:“给侧妃娘娘请安。”
也不知道是红喜事先说过,还是魏妃派去的宫女嘱咐的,朱砂有模有样也冲着许元姝行了个礼。
许元姝叹了口气,道:“你们去把衣裳换了吧。”
红喜的小袄是初荷红的,朱砂穿的则是浅藤萝紫,也是她们在翊坤宫换好,然后穿着来东三所的。
红喜有点慌张,道:“是妾身想岔了,原想着该直接来给王爷请安的,没想一身风尘,倒是不如侧妃想的周到。”
这是要上眼药,说她不把王爷放在心上?还要说她仗势欺人?
可惜段数太低,经历过吴贵妃和魏妃,见识过皇后的手段,甚至还在戴公公手里扳回一城,这样的人对许元姝够不成任何威胁。
许元姝叹了口气,“今儿是什么日子?”
红喜扭捏一下,语气里有点不服气,道:“今儿是妾身们进门的日子。”
许元姝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今天是六月初五,太子的孝期没过,你身上的衣服不合适。”
红喜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匆匆行了个礼就要走,许元姝又道:“带上朱砂,你既然带了她来,也带着她回去,看她把衣裳也换了。还有头上的首饰,也都去了。”
屋里一下子就少了六个人,安静了许多。
容娟跟恩敬两个对视一眼,再次跟许元姝行礼,又问:“娘娘喜欢什么茶?奴婢吩咐茶房备上。”
“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隔上三五天换一样就是。”许元姝应道。
容娟看了恩敬一眼,出去吩咐了。
许元姝直接坐在了尚平床边,“王爷,妾身屋里的宫女就先不来扰王爷的清净了,等王爷好了,再叫她们来请安。”
她的利益无懈可击,脸上还挂着浅笑,只是眼神却有点飘逸,没往尚平脸上落。
尚平点了点头,显得有点沉默。
许元姝又道:“今儿本来就该是妾身来看着……魏娘娘也没派人来,王爷歇着吧,臣妾扶您躺下。”
尚平病了快一个月,精神本来就不好,方才是容娟来说冲喜的两个侍妾来请安,这才勉强起来的,坐了这么一会儿,又说了几句话,的确是有点累了。
他点了点头,许元姝上前扶住他,又抽了他背后的枕头,尚平动了动身子,躺了下去。
许元姝给他拉了被子,看他闭上眼睛这才站起身来,看了恩敬一眼,道:“好好伺候着,一会儿差人去跟魏娘娘说一声。”
恩敬应了一声是。
许元姝出了屋子,正好跟端着茶杯进来的容娟打了个照面。
“这个点我是不喝茶的,换了白水送到我屋里。”许元姝说完,就直接回了后院。
许元姝算了算,东三所的宫女太监,加上今天进来的这几个,一共是十六个宫女,十二个太监。
东三所不过三进的院子,着实是有点挤了。
“去请施公公来。”许元姝吩咐道。
宫女出去吩咐一声,立在门口的小太监出去请人了,不一会儿施公公就到了许元姝屋里。
虽然不过三天前,许元姝来东三所的时候还得客客气气的跟施公公打招呼,但是就是皇帝一道旨意,许元姝就成了主子,两人的身份也千差万别了。
不过施公公恭恭敬敬的什么都看不出来,进来便行礼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
这个态度跟梅红喜对比一下,差别就很是明显了。
梅红喜行礼行得心不甘情不愿,许元姝是不相信她能忘记的。梅红喜快二十了,在宫里当了多少年宫女?规矩身份等等早该铭记于心,无非就是想装傻糊弄过去。
跟她行礼的时候还着重点出了侧妃。
一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王爷行礼,还带上了朱砂,却不跟她打招呼,她是什么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许元姝不会用权势压人,争的更加不是宠爱,但若是想把她当傻子糊弄,又或者想踩在她头上,单凭梅红喜也是不够看的。
“今儿东三所又进了八个宫女四个太监,地方可够?我想着有两个宫女在我屋里伺候,晚上也睡我屋里,只是却要给她们腾出点地方放箱笼。”
“另外魏氏跟梅氏两个也是一样,一个宫女在屋里伺候,只用给另外一个宫女准备屋子。”
“这便是四个宫女,不如就叫她们住在一间屋子,也好有个照应。”
施公公面不改色应了声“是”,又道:“娘娘想的很是周到,奴婢这边差人去准备。”
不过说完却没走,想必也是知道许元姝吩咐的不会只有这一件事情。
“至于太监,就不用专门给他们腾房子了,哪个屋里有空位,就把他们安排进去就成。”
施公公应了声是,见许元姝没其他话吩咐,这才出门,等到了前院,他这才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后院。
又一个年长的太监凑了过来,道:“可是后头娘娘们为难总管了?”
施公公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胡说什么!我算哪门子的总管?叫戴公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