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话落,下方大臣品了品江煦帝言下之意, 没想到越品越不是滋味。合着旁人提及魏紫二字,江煦帝立马就挂下脸色,这位沈姑娘明晃晃地绣了魏紫, 江煦帝就只是好言提醒一番?
这不是差别对待么,弄得他们作为臣子的好酸哪。
还有这姑娘身上的粉缎华裳,这哪是平常人家穿得起的, 肯定是江煦帝授意的……
众大臣未料到这冷面帝王也有破例的一天,只听熙容接下来讷讷开口道:“是,臣女日后不会再绣这物了。”
好险,她还以为小命休矣。
“皇上宽宏大量,微臣拜谢隆恩。”沈长风也为熙容捏一把汗,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到如今那幅绣品是怎么被换掉的姑且不提,皇上不怪罪便好。
熙容随着父亲一同叩头,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却又觉得蹊跷。照理那绣品都完好无损地进宫了,怎还会出事?莫非是有宫中之人动手了?
“二位平身。”江煦帝手掌轻抬,显然十分礼遇二人,与方才对清玄天差地别。他目光瞥了眼熙容的夺目衣裙,想问她究竟喜不喜欢,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衣裳可合身?”
熙容愣了愣,今日这身衣裙可谓合身至极,她很想知道江煦帝使了什么手段,心里想着事儿,熙容便闷闷地“嗯”了一声,细如蚊吟,娇意溢出言外,直叫旁人听了无端想要更听清一些。
江煦帝心中只觉似有猫爪在挠,面上却淡淡道:“回去吧。”
熙容松了口气,随沈长风一同回到席间,众人探究的目光不可避免,她有些不知所措,索性便当没看见了。
国师清玄瞧了眼秋贵妃和其他妃嫔难掩嫉妒的表情,心中暗叹一声,这江煦帝当真是有本事把女子给逼疯。哪怕他是个糟老头子,这般差别对待也会引起妃嫔不满的。
毕竟,谁都不愿被其他女子给比下去。一碗水该端平的道理,江煦帝这人当真不懂。
瑜贞长公主抿了抿唇,她忽的起身离席,身后大宫女连忙跟着,却不防瑜贞一溜烟便没影了,一时间大宫女急忙派人去寻。
此刻皇极殿的偏殿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寿礼,不少小太监在此忙碌,按传唤顺序递上世家的绣品。就在此时,有两人突然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那二人赫然便是先前给熙容抬绣品的小太监。
“听说这沈二姑娘一点事儿也无,你说咱们俩偷换绣品的人,会不会被她秋后算账?”
“这我哪知!还是夹紧尾巴做人,拜拜佛祖祈祷她姑奶奶别想着查事儿了……”
“当初就不该接这活!这下好了,万一出了事,罪名定会落到咱们二人头上。”
这两名小太监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浑然不觉身后出现了一抹瘦小的身影,待他二人回头时,顿时被吓得瘫坐在地,嘴上结结巴巴道:“奴、奴才参见瑜贞长公主!”
“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瑜贞面容白皙,眸色微凉,她就知道沈姐姐再如何任性,也不会在寿宴上轻易触怒皇兄,原来一切都是这两人搞的鬼!
那两名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可当他们发现面前唯有瑜贞一人后,便对视一眼,狠辣之色在眼底划过。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他们的秘密。
二人突然自地面上起身,就要朝瑜贞瘦弱的身影扑去。
瑜贞见此微微色变,她是江煦帝最宠爱的妹妹,可毕竟年纪还小,不懂这两名小太监哪来的胆子在宫中行凶,此刻危机之时,只听另一道女子的声音在此时响起:“阿瑜,你在何处?”
“我在这儿。”瑜贞很快出声,她听得出这是沈姐姐的声音,连忙后退几步去寻。
那两名小太监见此,赶紧落荒而逃,溜得比老鼠还快。
瑜贞蹙了蹙眉,她看到熙容和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在一块,便沉声吩咐大宫女道:“那二人方才对我意图不轨,速速派人捉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