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一句呛了过去:“你还真算不上是我婆婆了,徐向东没告诉你我们正办离婚吗?”
张秀兰来之前想的先怀柔两三句到这里就全省了,这没法怀柔,脸都给踩地上摩擦了,再怀柔都肿了。
要是今天是个比她强得多的这样踩她脸,她吃罪不起也就算了,王巧珍算个什么玩意儿啊,儿媳妇,儿媳妇是什么东西,儿媳妇就是当婆婆的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的玩意儿,还想翻得出她手心不成?
自古就没有听说儿媳爬到婆婆头上拉屎的,不教训得她怕了她不知道对婆婆要怎么敬着,当下也忘了今天来干嘛的,就想收拾王巧珍一顿先。
剐了脸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是看上我们家是城里的,才死不要脸巴上我家东子吧,赶着往床上倒贴呢,你是个什么货色啊,读个大学你就抖起来了是吧?不稀罕我们东子了是吧?我可告诉你,和你离婚了我们东子再找个比你好百倍的城里姑娘不知道多容易,还能是黄花大闺女。”
说到这里尤不解气,脸上的恶意遮都遮不住:“上了大学就闹离婚,你信不信我今天在这里闹上一通,我叫你大学生马上没得做,收拾包袱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回乡嫁个泥腿子老光棍吧你!”
这样的事她见得多了,管谁有理没理,只要发作的由头说得过去,在学校闹个几回她就别想有好果子吃,张秀兰说完这话颇为得意。
王巧珍脸色铁青,她自来知道张秀兰不是个好货色,可还是能一次次被刷新下限,实在面目可憎,她握着拳,指甲扎入掌心,盯着张秀兰恨不能抬手扇她两巴掌。
可是不能,在学校里只要闹起来,不管过程怎样,最后怎么都是她吃亏。
沈瑶因着她表姐随的礼太厚,中午下了课就往Q大来,也不知是什么孽缘,两次过来两次碰到徐家人找她表姐的茬。她刚拐到这边,别的都没听到,恰好听到最后那句我叫你大学生没得做,收拾包袱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回乡嫁个泥腿子老光棍。
声音不高,放出的话却跋扈非常。
俩人谁也没注意到侧边过来的沈瑶,目光对峙着,王巧珍很快冷静下来,嗤笑道:“好大的威风,你爱闹只管闹去啊,先不说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是真能把我读书的事闹黄了,那正好,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也跟你学学,你们老徐家单位部队工厂呆着的都有吧?”
说到这里她脸上尽是冷意,缓缓吐出几个字:“那还是我赚了!”
这回换张秀兰脸色难看了,心里把王巧珍烂货贱人骂了一遍,嘴上还想强硬几句,一道有几分冷然的声音传来。
“姐,玉石何必跟瓦片去碰,这位大妈要闹腾让她只管闹试试。”
两人循声转头,就看见已经走近的沈瑶,张秀兰一看到沈瑶心里就是一咯噔,以她家老二和贺时的关系,那一声大妈一下子让她脑子清醒,想起她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了。
她是为了抱贺家这亲家的腿来的。想到这里张秀兰整个人都不好了,抱贺家的腿,她把这姐妹俩得罪了她还抱什么腿。张秀兰觉得她和王巧珍天生犯克,看到她就厌恶,两人八字绝对不相生。
刚才火上头,话赶话和她闹腾了起来,她那是为了降住王巧珍,只要降得住她,自家儿媳妇怎么折腾都是家事,别人也无从知道。张秀兰的经验是,她发作完了自然有儿子去把儿媳管服帖了,所以威胁王巧珍她是半点不畏惧,总归都能内部消化。
可这事叫沈瑶撞到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试图摆出个笑脸来补救补救,可刚才把脸剐僵了,这会儿再想做个笑模样,看起来就扭曲得厉害。
“贺时媳妇啊,你那天结婚东子都没给家里说,婶子都不知道,这给你道个喜啊。”
她试图摆出个笑脸来补救,沈瑶却是似笑非笑看着她,凉凉道:“道喜可当不起,就是听您说话挺威风的,您说,是您把我表姐闹得在北京呆不下去容易,还是我折腾得你们在北京呆不下去容易?”
张秀兰咽了咽口水,脸都白了,张嘴想说话嘴唇还抖了几下:“这是怎么说的,东子跟贺时从小一块长大的,我刚才那也是听说他们小俩口闹离婚,急得一夜没睡好才着急上火话说得重了,哪能真干那样事儿啊。”
沈瑶睨她一眼,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做不做的都不要紧,你大可试试,也掂量掂量要承受得起那后果才行。”
张秀兰不知怎么,就被她那么一眼看得从脚底生起寒气来,明明就只是个二十不到的乡下丫头,她是想抱贺家腿,可被一个乡下丫头这样教训,面上也挂不住了,尤其沈瑶是王巧珍的妹妹,这会儿又是当着王巧珍面前,越发显得没脸。
强行直了腰,以老卖老:“你公公婆婆知道你小小年纪目无尊长说话这么放肆吗?这才嫁进贺家几天啊,就仗势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