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抬头看向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信口胡诌:“好像是感冒了,有点昏沉。”
话出口才发现声音有点沙哑,喉咙干得厉害,清了清嗓子端着粥就喝。
沈瑶给他吓得,赶紧出声:“别,那粥……”
“烫的啊。”
已经迟了,贺时热粥已经入口,好在热烫的温度让他很快醒了神,入口的粥不多,哪怕这样,也烫得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
他脸胀得通红,烫还是其次,在沈瑶面前这样犯蠢,自觉狼狈得不行。
沈瑶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替他疼得慌,又庆幸那粥出锅应该有一会儿了,不是刚出锅的滚粥,不然这么烫一下贺时可要受大罪了,嗔道:“你想什么呢,吃东西都分神。”
贺时哪敢说,她要是知道他做那样龌龊的梦,以后怕是都不会理他了。
吃过早饭,沈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钥匙递给贺时,说:“也不用再排舞了,这个还给你吧。”
贺时却不肯接:“钥匙有两把,我这里有,那把你放着,我大多时候都不在这边,昨天买了锅,米和油盐也都备了,你偶尔要是需要做点吃的就自己过去。”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拿了几张肉票给沈瑶,说:“厂里伙食其实也不算好,这个你拿着,偶尔买点菜到那边给自己做一顿打打牙祭。”
沈瑶哪里肯接,去排舞没什么说的,去那边做饭,只这么想一想就很奇怪,有种她和贺时两人过小日子的感觉。
一个非要给,一个不肯接,食堂这边渐渐有人来吃早饭,沈瑶有些恼了,瞪贺时一眼,他才把老老实实把那几张票放回自己口袋里去,只是那钥匙也没接回来。
吃过早饭离开食品厂后,他也没马上回村,答应了徐向东给他做台收音机,去买到配件才搭上了回乡里的汽车,在乡里割了两斤肉提着回了村里。
一斤送到沈老太太家里,另一斤却是送给了沈国忠,说是沈瑶托他带回来的,也把沈瑶月底才能回的事和沈国忠说了,就让他安排了活计出工去了。
他这样频频往市里去,知青里不是没有说闲话的,比如,陈云。
她是认准了贺时隔山差五往市里跑肯定是见沈瑶去的,但她没胆子闹,怎么说呢,也闹不起来。
她在知青院里声名已经不大好了,没谁和她走得近,她就是说什么也没谁听。而且,自上次为招工名额的事情闹了一回后,她日子一直不好过,就是大队长让她们队长收拾她无疑了,所以这会儿哪怕心里窝着火,她也不敢生事了。
沈家村的油茶树种了起来,养猪场也盖好了,每个小队都抽了一两个人到养猪场做事,弄得挺像模像样的。
贺时这一回在村里一呆呆了六七天,直到九月下旬才又去了市里,倒没有先去找沈瑶,而是去邮电局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到他爸办公室的,贺安民接到贺时的电话一点不奇怪,事实上从前天收到老邢寄过来的那幅字,他就在等这个电话。
贺时在那边喊了一声爸,贺安民就笑了:“下乡快三个月了,你总算是想得起要给我打个电话了,不容易。”
他自己儿子他清楚,说想他这个当爸的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是不可能的,巴不得离他八百里远才好,贺时打这个电话是为什么,他心里也有数,只是想听他亲口说说。
贺时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您早猜到了不是吗?我那点小心思邢叔能看不出来,早给您打电话了吧?”
这回倒是不藏着掖着了,贺安民好笑:“我以为你跑回江市去,会闷不吭声先把婚给结了,跟我们来个先斩后奏的,怎么还特意找上你邢叔啊?”
贺时叹气:“您当我不想呢,人家姑娘不乐意,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嫁不出去啊,犯得着受咱家这委屈啊,就您跟妈玩的那一套,人一眼看穿了,比我都明白。”
贺安民挑眉,还真长颗玲珑心啊,听贺真回来说的,也没露出什么话头啊。
听得他越来越好奇:“怎么人人都说好,你妹妹提起她也是满嘴的好话,你邢叔叔也这样,真那么好?”
贺时斩钉截铁:“就是那么好,我妈那里您赶紧做做工作,我这辈子能不能娶上媳妇,可就全看您了,您和我妈要再端着不同意的话,人给别人追跑了,您做好我打一辈子光棍的打算吧。”
顿了顿道:“我妈琢磨的那些下一代基因好不好的担忧也可以省了,娶不到她咱老贺家到我这里就结了,没再往下一代了。”
“哦,不是,也不能这么说,还可以让贺真招赘一个。”
贺安民给他气笑了:“臭小子,不会好好说话是吧,威胁我和你妈呢?”
贺时无奈,喊了声爸。
“我跟妈倒是好好沟通,她理我吗?不是威胁您和我妈,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说到这里,他声音不自觉温柔几分:“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这种感情,只认定一个人,除了她,谁都不行,我就是这样,所以,爸,我打这个电话是请您帮我的。”
尽管一个月前就知道儿子可能恋爱了,可贺安民直至这一刻才这么清楚认识到,儿子长大了。
贺时叛逆,尤其这几年,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