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是扬州的小天子,把人这么给您用着,也真是大方了。”
“你……”
陈双上前一步,江河冷了脸,怒道:“区区白衣也敢持剑入内庭,当真没个王法了?!来人,将这贱民抓起来!”
说着,旁边士兵极快拿下陈双,江河转过身,朝着范玉恭敬道:“陛下,您看这陈双如何处置?”
范玉没说话,神色难测,江河平静道:“微臣知道陛下不信微臣,但陛下想想,但凡微臣对陛下有二心,如今又为何会拿圣旨出现在此处?先帝组建内阁,当真是为陛下着想,陛下贵为天子,怎能为案牍所累,这天下是陛下的,我等也是陛下的,是生是死,不过陛下一句话,陛下若不放心,那这内阁就先放着,陛下先当政一段时间,若陛下觉得乏累,再建内阁,陛下以为如何?”
听到这些话,范玉慢慢放松了神色,他挺直了腰背,点头道:“就依你说的办吧。”
江河笑起来:“那现下,陛下不如先去休息,由臣来料理先帝后事。”
范玉一夜没睡,如今也已经累了。他点了点头,旁边跟着他来的太监刘善搀扶着他,范玉道:“那就劳烦江大人,朕先去睡一觉。朕带过来的人,不要为难他们。至于陈先生,”范玉看过去,淡道,“江大人看在朕的面子上,放了吧。”
“谨遵陛下吩咐。”
江河答得恭敬,等恭送范玉离开后,江河转过头来,看着熊英道:“熊大人请?”
熊英抿了抿唇,气势汹汹走了。
等所有人走后,江河走到周高朗面前,笑着道:“周大人是今日启程还是改些时日?”
周高朗不说话,他静静看着江河,江河接着道:“在下以为,还是越快越好。”
“本官到不知道,”周高朗慢慢开口,“江大人和陛下,何时如此亲近的?”
江河笑而不语,他转过头,看着宫门外,慢慢道:“我知道周大人不甘心,周大人放心。”
他转头看着周高朗,眼里意味深长:“陛下还有一道诏令,只是还没到时候罢了。”
听到这话,周高朗和张钰都愣了愣,片刻后,他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江河见他们都懂了,笑了笑,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周大人请。”
周高朗抿了抿唇,终于是一言不发,转过了身,疾步走了出去。
等周高朗走了,江河看着张钰:“得劳烦张大人同在下一起劳累了。”
张钰点了点头,他有什么想问,却没出声,似乎是想了片刻后,才选着问题道:“江大人,在下有些不明白……”
“我知道,”江河截过他的话头,应声道,“你想问为什么我让太子先处理政务,而不是强行建立内阁。”
张钰不出声,全做默认。江河笑了笑:“陛下如今的安排,就是希望我们能与太子和谐共处,太子这人吃软不吃硬,磨一磨就好了。”
“磨一磨?”张钰有些不明白,江河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道,“他要管事儿,我们就拿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让他管,再往后宫里多送点人,他过了新鲜劲儿,自然是要请我们回来的。”
听到这话,张钰顿时笑了,点了点头道:“江大人想得周到。那顾大人……”
“陛下已让人去通知了。”
江河站在高台上,平静道:“就等着他回来呢。”
消息八百里加急,在第二天夜里到的荥阳。
当天晚上,顾九思正和秦楠、傅宝元一起喝酒。
黄河终于彻底修完,他们举行庆功宴,所有人都来了,大家载歌载舞,顾九思和秦楠、傅宝元喝得高兴了,便特意留下来,单独在后院一起聊天。
三个人年纪相差得大,却仍旧像朋友一般,在院子里喝着酒,唠着嗑。
“黄河修完了,”傅宝元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成珏也该回去了,等回去后,便就是朝廷里的大官了。”
“我如今不是么?”顾九思笑起来,“好歹也是个户部尚书啊。”
“不一样。”秦楠淡道,“他说的,是像周大人一样的大官。”
顾九思听到这话,摆了摆手:“穷乡僻壤呆着的,回去也就是帮个忙,哪儿能和周大人比?”
“不一样,”傅宝元立刻道,“你同他,你同其他的官儿都不一样。”
“成珏,”傅宝元把手搭在顾九思肩膀上,他打着酒嗝道,“你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官儿。”
“有什么不一样?”顾九思有些疑惑。傅宝元数落着道,“别人当官,都是争权夺利往上爬,可你不一样,你干一件事儿,是一份功劳,你做的都是为百姓好的事儿。你未来,比周高朗要走得高,走得远,你知道为什么?”
傅宝元说着,把手砸在胸口拍了两下,认真道:“百姓心里有你。”
听到这话,顾九思笑起来:“百姓心里也有你们。”
“我们老啦,”傅宝元摆摆手,“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是大夏的榜样。”
他看着顾九思,顾九思有些不明白,傅宝元眼睛有些红:“有了你,大夏的年轻人才知道,好好干事儿,不钻营,不成天想着勾心斗角,好好做事儿,做实事儿,也能成为大官。”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