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白玉耳坠,在灯光下轻轻摇晃着,显得她整个人柔美中带了几分灵动。
她在北地算不上高,手里拿着暖炉,整个人也没有额外有什么气势,可奇怪的是,这一片喧闹之中,她却始终是焦点所在,有种无声的沉静感从她身上一路蔓延开去,合着她清丽绝伦的五官,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超凡之美。
本来这样多女子出行就引人瞩目,更何况人群中还有柳玉茹这样的江南美人,大伙都安静下来,看着柳玉茹走进酒楼,同伙计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人跟着伙计,一起上了包间。
她提着裙一步一步往上走的时候,没有人敢说话,便就是顾九思,都在这样的空间中,忽地感受到了她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惊人的美丽。
柳玉茹似乎是感觉到顾九思的目光,她突然顿了顿步子,抬起头来,瞧向顾九思。四目相对之间,柳玉茹看着顾九思举着杯子,愣愣瞧着她,她忽地就笑了。
那一笑在柔柔灯光之下,仿佛莲花绽开,惊得人心掀起惊涛骇浪,顾九思回不过神来,柳玉茹觉得好笑,没想过成婚大半年,还会从这位熟悉自己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脸上,见到这样痴傻的表情,她抿唇扭过头去,又悄悄斜昵了他一眼,那一眼之间,眼角眉梢俱是风情,随后便领着身后的人往旁边楼道折上去,进了包间之中。
等花容的人都进了包间,大厅才恢复了声音,都在议论着,这花容的女老板,不仅能赚钱有本事,还生得这样好看。
而顾九思却是举着杯子,许久都没说话,似乎还在回顾着方才那似羞又撩的一眼所带来的冲击感。
沈明忍不住伸出五根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九哥?”
顾九思眼睛直直的,他一口闷了杯里的酒,总算缓了过来,随后道:“我死了。”
“嗯?”沈明有些迷茫,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
顾九思叹了口气,面上带笑,似乎是有些无奈,但偏生又让沈明看出了几分说不出的高兴道:“死在这女人手里了。”
“这什么意思?”
顾九思没说话,他只是喝着酒微笑。他心里却清楚知道,在柳玉茹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什么是沧海的水,巫山的云。
他想他这辈子,都再找不到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心动了。
更可怕的是,他还发现,柳玉茹的美丽似乎还是一颗正在飞快生长的树,在他眼里,在这世上,以着难以想象的速度,生长、绽开。
他不知道她能美到什么程度,只知道每一次当他认真打量她,都会惊人发现,他又多喜欢她那么一点。
顾九思喝完酒,他抬手从兜里抓了些铜板,递给旁边的虎子,笑着道:“去,帮我找个人,买几株梅花送到夫人那儿去。”
顾九思的花送到柳玉茹那一桌时,她还先是愣了愣,随后在一片人起哄之中,接下了花。
所有人都在调笑着她,只有宋香和王梅明显有些心绪不宁,王梅一直打量着宋香和柳玉茹,而宋香一直坐立不安,似乎是在操心着什么。
柳玉茹领着大家一起打火锅,热腾腾闹腾成了一片,柳玉茹端起酒杯,主动来到了王梅面前,先和王梅敬了酒,而后柳玉茹拿着杯子来到宋香面前,认真道:“香姐,我来敬你一杯。”
宋香听到这话,赶忙站起来,有些慌张道:“东家……”
“来幽州这半年,大家一直兵荒马乱的,我没来得及多照看大家,是我的不是。你是花容的功臣,与花容一起走来,我视你作姐妹,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同我说。”
说着,柳玉茹叹了口气:“这杯酒我干了,香姐,你呢?”
宋香没说话,她心跳得有些快,看着柳玉茹那双清明的眼,她几乎觉得,柳玉茹似乎是什么都知道了。
可若是知道,又怎么容得她站在这里?
她心里又慌又难受,愧疚让她低下头去,急急将酒一饮而尽,随后道:“东家,对不起。”
柳玉茹抬手拍了拍宋香的肩膀,没有多说。
王梅静静看着,心里越发担心,若是柳玉茹一心偏袒宋香要提她,她日后要怎么办?
然而王梅很快镇定下来,今天只要她把动静闹大些,所有人都看着,柳玉茹就算不想办宋香,也得办了她。
王梅心里有了底,也不再说话。大家喝着酒吃着火锅,筹光交错之间,所有人放松下来,宋香听见外面布谷鸟的声音,便借口出恭,走了出去。
王梅看见宋香出去,赶紧到柳玉茹边上,小声道:“东家,香姐儿出去了。”
柳玉茹抬眼看过去,点了点头,应声道:“知道了。”
说着,她招手让印红过来,扶着她起身,笑着同所有人道:“大家玩着,我出去方便方便。”
柳玉茹说完,便领着印红走了出去。王梅坐了片刻,也有些坐不住,站起身来,叫了个平日里和她关系好的姑娘,也陪着她一起出去“方便”。
三波人前前后后往庭院里赶,而这时顾九思和沈明早埋伏在了后院长廊的房梁上,两个人坐在嗑着瓜子,沈明听着布谷鸟的声音,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冬天学布谷鸟,这是傻子吧?”
听着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