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涩哑,像是在努力隐忍什么。
因距离太过相近,唇瓣仿佛就擦着她耳垂翕动,每动一下,便掠起一阵酥|麻。那片被吹拂过的柔软白腻,随之灼满一片诱人的粉红,像枝头才结出的鲜嫩蜜桃,诱人去啃。
圈着她的怀抱似被烫到,竟也跟着愈发滚热,像个小火炉。烈焰比外头的烈日还要旺盛,直要将屋子里的每一寸空气都烧着。
顾慈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脸颊不由冒烟,一动也不敢动。心底开始害怕,却不是毛骨悚然的怕,而是发热,慌张,乱跳,仿佛随时都能顺着嗓子眼蹦跳出来。
过了许久,这股子热浪才慢慢从他们身上消退。
“我方才不是去私会佳人,而是去集市帮你挑鲜鱼去了,你莫要多想。”
戚北落轻轻磨蹭她颈间秀发,女孩浅淡的馨香钻入鼻尖,如一泓清泉,渐渐抚平他心底焦躁。
自打他开始监国以来,就甚少能睡个安稳觉,政务繁多的时候,更是连闭眼小憩片刻的时间都没有。太医院给他开过不少方子,内服外用,甚至还有安神香,都没能让他安睡。
可小姑娘身上的气味,却莫名叫他安心。大约这就是命吧,自己的病灶,只有她能医。
倘若能就这么抱着,一直不分开,那该有多好?
顾慈垂眸觑了眼他手里的两尾鲫鱼,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面上有些挂不住,讪讪道:“我我我这也是......是......”
“是什么?”戚北落偏头,侧脸枕在她肩头,目光懒洋洋地向上瞧。
小姑娘脸色涨红,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嫣然唇瓣便印出半弧月轮,轻轻一抿,唇珠若隐若现,娇艳欲滴。
戚北落想起春日里刚熟透的樱桃,不禁口干舌燥,艰涩地咽了下喉咙,手指自作主张地伸过去,在那嫣红上轻轻一点。
顾慈睫尖一颤,垂眸看去。
清澈的眼波如两汪溪涧,被忽然跃起的鱼惊动,轻轻颤动,在戚北落心底漾开层层涟漪。
眉宇间的戾气就这么被洗去,他捏了捏她鼻尖,勾唇一笑,“你也是蠢,我身边都已经有一位倾城佳人了,作何还要去寻别人?”
许是他目光太过认真,顾慈不敢同他对视,慌慌垂下脑袋,抿唇微笑,笑意有些羞涩。
这呆子,方才还蹦嘴拙舌,怎的这会子突然就会说话了?
见他还在看自己,乌黑的眸子如浸在水中的黑曜石,莹莹泛着光,顾慈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脸上表情,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
“天色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方才挣扎得太厉害,顾慈右脚上的绣鞋不慎被她踹飞到角落。她只好穿着一只鞋,右脚脚尖点地,慢慢走。
才走了一步,人再次被戚北落打横抱起。
“这么大人了,连鞋子都能跑丢,蠢。”
嘴上一面嫌着,人还是乖乖走去绣鞋旁边,一膝跪地,一膝支起,给顾慈当凳子坐,捡来那只绣鞋,低头帮她穿。
小小绣鞋,不及他一掌大。缎面绣海棠花,同鞋的主人一样娇俏可人。戚北落捧着打量了会儿,眼底慢慢浮出一抹笑,有些爱不释手。
还真是个小娇娇。
顾慈亦低头看他。
他肩背宽阔,如一座巍峨小山,独立于世,任凭风吹雨打,都岿然不动。
相比前世,而今的他五官尚还青涩,眉宇间不见沧桑,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些许清逸明朗的少年气。唯一不变的,便是那颗心。
——那颗宠着她、护着她、将她的一切看得远重于自己的心。
顾慈眼眶微热,恐他发现后担心,急忙眨两下眼睛,将眼泪疙瘩都憋回去。
想起方才,自己差点又要因为一些芝麻大的小事,错怪他,心中懊悔不已,又感慨万千。
“北落。”
戚北落指尖抖了抖,神思微微恍惚,笑意逐渐在眼底放大。
比起“太子”或是“殿下”,他更喜欢她这般毫无忌讳地直呼自己名字,就像寻常夫妻一般。
而自己,也不会在她面前自称“孤”。有她相伴在侧,他又怎还会“孤”?
“嗯?”戚北落回应道,继续低头帮她穿鞋。
“我们以后会吵架吗?”顾慈觑着他的脸色,眼睛一眨不眨,手指不安地绞在一块。
每对夫妻都会吵架,许多没经历过患难的夫妻,架吵多了,心也就散了。他们已经错过一辈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可不想因为这些而再次同他走散。
“不会。”
他回答得很干脆,顾慈小小松口气。
可这气才呼到一半,她又听他道。
“因为你吵不过我。”
顾慈一愣,抱着自己的胸膛微微发震,定是他又在取笑自己。坏透了!
她气恨地捶了下他肩膀,赌气要走。戚北落忙收紧怀抱,“是我吵不过你,行了吧。慈宝儿瞪我一眼,我就什么脾气都不敢有了。”
瞧这话说得,怎么感觉自己就是只母夜叉?顾慈拉长脸,当下又要发作。
戚北落已将她从自己腿上拉起来,将鱼塞到她手里,试图转移话题,“那黑猫喜欢自己独自吃东西,你把鱼给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