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珩想不到,皇帝舅舅做事狠绝起来时,竟然让一只公鸡替他拜了高堂!
想霍珩能徒手揍死饿虎,力能扛鼎,实打实地军功赫赫,虎威振振,没想到临了竟让一只花尾巴大公鸡做了代表。不消说他了,霍珩甚至想到喜堂上母亲泛绿的脸色。
将军很抑郁,在自个儿军帐里一坐便是小半宿,倒夜壶的耿六拨开帘子朝里偷觑几眼,昏黄的油灯底下,一道漆黑岿然的身影,挨着行军床闷闷地杵着。
耿六蹑手蹑脚地蹿了进来,拿了夜壶要跑,霍珩忽然回头朝他瞪了眼,耿六顿时心脏停止搏动,脸色发白。
他苦着脸道:“将军,深夜了,该入眠了。”
霍珩的枪搁在兵器架上,银光微烁,耿六眼神发晕,不敢多看。
“爷有点事找你们哥儿几个办。”
耿六一听,登即竖起了长耳朵,“将军吩咐!”
军营里闲散时,霍珩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但转战大漠时,诸人同卧起,袍泽情谊深厚,更像是兄弟一般,耿六知道霍珩有难处,也乐意为其分忧。
霍珩蹙着两道修长的墨眉,“打听一下那妇人的车到了哪儿,你找几个人暗地里劫道,将她给我捆了。”
“这——”耿六长长地抽了一口浊气,眼如铜铃,“将军,这可是陛下亲自赐的婚!”
霍珩不耐地起身,“你怕甚么?出了事本将军会对你们置之不理?自然有人替你们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