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笑给他看,但无一例外都被一个浅淡的勾唇敷衍了过去。
时间久了,他也不再提起这一点。
却没想到,真正实现这个近乎执念的愿望确是在如今这个局面。
琴酒不是第一次见到有栖川月的笑容,在他还未失去记忆、没有去往纽约、两个人还在一起时,有栖川月总是用这种笑容面对着他,无一例外。
但正因如此,在有栖川月离开日本、再也见不到那个笑容后,琴酒才恍然发觉对方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了自己内心所有的位置。
才在卡洛斯晚宴结束、时隔七年再次见到想念已久的人,却只收到一个敷衍的笑时一时难以接受、无法控制满腔的情感,只能生生将思念压制,沉默着度过了第一次短暂的相处。
直到今天,终于重新见到这个熟悉又怀念的笑。
或许…这是代表月愿意重新试着接受我吗?
并不知道有栖川月已经恢复记忆的琴酒小心翼翼地想,心中盛满了微小的希望。
有栖川月柔和了眉眼,笑起来的样子比满天星辰都要璀璨,但他却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在了面前这个人身上。
他主动牵起琴酒的右手,两手一起握着左右晃了晃,就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在他眼里,自己也确实在哄一个小孩子:
“好啦好啦,知道你受委屈了,真一虽然年纪小又性格恶劣,但毕竟是我的弟弟。”
“作为我的恋人,你也要大方一点对不对?”
琴酒的全部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被有栖川月牵着的右手上。
他只觉得自己被握着的手掌、手腕、再到胳膊、肩膀、半边身体乃至大脑和全部的身体都陷入了一大团软软的棉花糖里,全部感官都集中在接触的那一个掌心上,根本没有精力去分析有栖川月的话。
只能勉强用超强的记忆力记下话语里的每一个词语,然后用被幸福冲昏的大脑竭力分析着每一个词语所代表的意思。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他什么知道,他一直在关注我,他关心我,他好爱我!
“毕竟是我的弟弟”
什么都知道,也知道我受委屈了,他也很难过,但花方真一是组织塞过来的,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处理,只好隐晦的安慰我、告诉我原因。
他好爱我!
“作为我的恋人”
他说我是他的恋人,他给我名份了,他好爱我……
嗯???
又一个巨大的惊喜来袭,两相对冲下琴酒反而诡异的恢复了冷静。
他认真地观察着有栖川月的表情,发现对方表情极为认真,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又看了看被雷劈一样愣在一旁的花方真一。
嗯,肯定也不是为了这个蠢货做戏,他还不配。
那是为了什么?
琴酒突然想起昨天收到的那一条消息,还有那一张……已经被他裱起来精心收好的画。
他本来想当天就赶过去找有栖川月,问他为什么要发这个给他看,但赶过去后却发现有栖川月根本不在家。
本来想等他回来,却又被那个该死的老头叫去执行任务。
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时间,但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的大脑已经忘记了要找有栖川月的原因,只有一定要见到他的念头。
直到听到这个消息的现在,之前收到的那张图片在琴酒心里种下的种子生根发芽,和从天而降的那棵幼苗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