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狼和犬的区别就在于狼有不驯的野性, 他的温顺柔和都只是伪装的假象,当猎物因此放松警惕后,他就会伸出寒光熠熠的利爪和獠牙。
有栖川月手腕被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握住、举到头顶, 黑与白的对比显得格外鲜明又刺眼。
太过纤细,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光看外表根本无法想象这个手腕的主人看似脆弱身体里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琴酒轻轻摩挲着手腕,隔着一层手套无法感知到对方的体温, 却好似有一把无形的火从自己和他身体接触的地方燃了起来, 一直烧到了心里。
他抽出随身带着的□□, 抵在眼前人的太阳穴处, 逼着对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后背与尚且带着爆炸余温的墙壁接触, 高举着的手腕也被摁在墙上,无法挣脱。
逼近的距离以及高出一头的身材让他轻而易举的将有栖川月拢在墙壁和身体形成的夹角里,弯腰、侧头,银色的发丝滑落, 将两人的表情和…动作遮挡。
外表如此冰冷的人气息也是炽热的吗?
有栖川月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琴酒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侧, 身上的烟草味和火药味浓烈却绝不刺鼻, 是他独有的魅力, 是于枪林弹火中存活后点燃一支烟的肆意洒脱。
“有人来了。”琴酒的声音低沉, 似乎在克制着某种激烈的情绪和冲动。
就像在沙漠中奔波数日后见到水源绿洲一样的迫切。
这么渴吗?
“我知、嗯。”有栖川月张了张嘴, 想说自己知道,却在开口的瞬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毫不差于琴酒的干涩沙哑, 吓得他赶忙闭嘴, 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感官在暧昧的气氛下无限放大, 相对应的, 对于时间的感知也变得无限缓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 琴酒还是没有松开手,甚至有贴得越来越近的趋势。
好几次,有栖川月都感觉一种柔软冰凉的触感擦过自己耳廓。
或许并不凉,但有栖川月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烫的快要着火,相比起来任何事物接触到都会带上一丝凉意。
他快要控制不住心跳,忍不住有些狼狈地问道:“人…还没走吗?”
琴酒没有说话,仍然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变,只有呼吸稍微急促了一瞬间。
又过了好一会儿、又或者是下一秒,他才沙哑着声音回答:“走了。”
走了?走了你还不放手!
有栖川月抬脚,狠狠踩在对方锃亮到可以反光的皮鞋上,又捻了几脚,看着琴酒痛得嘴角抽搐又不敢抽回脚的样子,终于感到心里一阵痛快,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那双藤色的眸子就那样斜着瞥过来,明明比自己矮了那么多,偏偏还要抬起下巴做出俯视的姿态,高傲地像一只黑猫,恶狠狠地抓了你一爪,还要用施舍般的语气说这是给你的恩赐。
但……确实是恩赐。
琴酒表面上还是强忍着疼痛的样子低着头,做足了顺从的模样,一贯高傲的人突然表现成这样却毫不违和、也毫无勉强,是有栖川月最喜欢的样子。
因而,他也忽略了琴酒滚动的喉结,和低头前那一瞬间炽热的眼神、是短暂接触后却越发难以压抑的思念和心火。
“伏特加呢?”有栖川月问道。
这次任务那位指明让琴酒和伏特加参加,那个大个子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胜在对琴酒极为忠诚,根本不会有因为任务简单就跑去自己放松、将任务全部扔到自己大哥手上。
难道……是亲舅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伏特加在看守吗?
琴酒:“我让他去看那两个人和剩下的三分之二的炸弹,收到信号后启动了。”
哦,去看守炸弹了。
嗯?去看守那两个被自己和本堂瑛祐以及琴酒轮番痛击,不死也要丧失行动能力的两个废人,以及完全可以远程通过控制器操控的炸弹了?
被有栖川月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的琴酒完全不慌,丝毫不担心有栖川月发现自己的心思和意图,或者说他之所以找这种拙劣的借口就是希望对方能够快点接收到自己的心思。
暧昧固然没好、但分离太久,若即若离只会加重他内心的恐慌和暴躁,他受够这种彼此推拉试探的日子了。
只可惜,有栖川月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却没有满足他心思的意思,而是就顺势转开了话题。
“那你通知伏特加,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开始引爆炸弹了。”
“好。”琴酒点点头,根本没有要问有栖川月理由的意思。
倒是有栖川月忍不住问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琴酒从善如流:“好,那你为什么要等十分钟之后呢?”
“我不是让你问这个。”有栖川月哭笑不得,但心中积压着的最后一点负面情绪也在此时消散,因此,倒也颇有耐心地解释起来。
“既然三桥心雅决定为我办事,那作为boss,给新手下的第一件礼物一定要尽善尽美。三桥武是第一部分、三桥财团是第二部分,而福居隆,也是礼物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