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没有动过心？褚御虽隐隐恢复那时期的回忆，但当时的心境和感受，他并没有完全得到反馈。回忆犹如一帧帧ppt，冰凉地表达，面无表情地叙述。
他略微抱歉和遗憾地对三人道：“我不知道。”
三个人动作一致地回过头，理也不理褚御。褚御顿时觉得冤枉，他真的不知道。
“啧，你的omega到底喜不喜欢你？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你俩什么情况，吵架了？还演不演了！”
“别问我，我现在伤心着。”
拍摄停泄不前，陈导和编剧就动心问题展开了多种讨论，谈论了一上午愣是没得出相关结论，只能让柏江沅自行发挥。
“你让我自行发挥？那我肯定一定一准动心！”身为邢君的扮演者，又同时一心一意喜欢着褚御，他当然希望褚御在那时候早早的对他动情。
商议不下，只能让褚御现行演一遍，根据褚御的第一感受来讨论。
为有切身经历的感觉，陈导让褚御去换军装，他来到更衣室，褚御见着凳子上放着的衣服，拿起换上。这是褚御醒来后第一次穿上军装，身体的记忆还有，他没费多少工夫，军装被他穿得服帖又整洁。
望着镜子中，面容儒雅又温和的男人，脑中一瞬间挤入了他该有的回忆。
第一次入伍成功时穿着军装胸口带着大红花被父母送出家门的模样，第一次被派任务时的紧张，第一次晋升职位的兴奋，重重一切陆续插进他的脑中。
褚御扶着镜面，他微微有些站不稳，再次抬起头望向镜子中的男人，全然变了样。
镜中之人，面容严峻，眼神坚毅，转眼间仿若换了一人。
褚御呆呆地看了五分钟，等到脑子没那么疼了后，转身出了试衣间。
他一路从容走来，周围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明明身在平和环境，却被他走出“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之感，军人的庄严肃穆不可侵犯在他身上浑然天成。
陈导不禁走了神，回过神来时推着柏江沅，“军队里还能收omega？也难怪你会如此喜欢他。”这样的人，即便到了哪里落到何种境地，必然重新夺目大放异彩。
褚御走到三人面前，陈导及编剧愣是大气不敢出，只好小声地与褚御打招呼：“你……随便试试感觉，放松心态。”
褚御点头，目光放在柏江沅身上。
柏江沅往前走几步，他的个头比褚御要高一点，明明他身上也有不输给褚御的气场，现如今全被褚御给比了下去。但他一点都不嫉妒，他知道面前的褚御才是被他放在心上多年不曾改变，真正的褚御。他甘愿倾倒，甘愿臣服。
“褚御。”柏江沅叫着，莞尔一笑，“好久不见。”
说着莫名其妙地话，柏江沅把褚御抱在怀里，替他挡住众多目光。他的心在颤抖，是兴奋、喜悦亦是害怕、恐惧。
片场清空一部分，只有一台摄影机继续工作着。为了给褚御最佳放松的环境，所有人都离褚御远远的。
褚御走向片场重新为他布置的图书馆，翻开手中书籍。
在之前，是柏江沅饰演的邢君替他感受那张便签纸上的魔力，现在他要重新以褚御的身份再感受一次。
他拿起笔写下——你看不懂？
放回书架，离开。柏江沅进入书架，拿走书翻开——是你在这句话划上了横线，我想问你，是不是看不懂。
闯进他生活的陌生人，带着试探以及强烈的沟通欲。
——有所共鸣而已，抱歉。
——所以你是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
无端地挑起他内心的事。
褚御闭上眼，触摸着当时的心境。身为少将，需要带领众士兵完成上级交代的严酷任务，其中不乏有人牺牲，有人明明获得功绩却被人顶替下去。而他作为首领却无法替他的兵反驳。他能升得那么快，无非是信息素使然——等等，信息素？什么信息素！
褚御莫名遇到卡壳。他恍然觉悟，在所有记忆中，唯独他的信息素所有内容通通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为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阶品的信息素？为什么他一个omega能够站在一群alpha的信息素中得到少将的位置？是他能力强比得过一般alpha？他的信息素又是什么气味的？
像是发现新大陆，褚御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让他冷汗直冒。
柏江沅先是发现不对劲，及时喊停。他跑过去，蹲在褚御面前，触碰着他额头上的汗，帮他一一抹去。
“怎么了？”
褚御下意识紧握住柏江沅的手，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好半晌才道：“我的信息素，我的信息素它到底是怎样的？”
褚御的问题在柏江沅的意料之中，他平静地解释着：“你跟我一样是s级的信息素，所以军方一直都很看好你，你并不比别的alpha差。”答非所问。
s级的信息素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受人追捧，他们生来就能够获得一般阶品信息素所不具有的荣耀。在军队里，确实有能力出色的omega，但他们深受发情期困扰，一般高的职位不能够给予他们。而s级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