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藕荷色绣玉兰花长裙散落下来,在烛光的照耀下,有了勾魂夺魄的美丽。
白雪觉得脸热,不太敢看他。
陈容与却搂她入怀,“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他在忙正事……内宅的这些小事情还是别打扰他了。何况,她都处理过了。
陈容与笑起来,亲了亲她的莹白的小脸:“我也想你了。”他仿佛想起来了什么,逗她:“我看你的模样还不大高兴,是怪我没有在家里陪你吗?”
总是看不到他的身影,心里是闷闷的。白雪不吭声,陈容与笑道:“还真是如此?”和妻子相处实在是轻松,她要做什么事,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在脸上显着。
白雪依旧不吭声,却抬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往后退。陈容与那里容她离开,立即回吻过去。
“别……”
白雪挣扎着开口:“该吃……晚膳了。”被丫头们看到了,也不好。
“我知道。”
陈容与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放开她。
一吻结束,俩人都气喘吁吁的。
夏莲领着丫头进来东次间摆碗筷。白雪便从陈容与的怀里退出来。和他一起去了净房洗手。
夜已经深了,地面上结了一层霜,湿漉漉的。
日子过得快,转眼间便到了腊月二十八。陈容与好像真的闲了下来,白雪做针线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看书或者喝茶。静静地陪着她。
和陈容与这边的岁月安好相比较,太子府的朱宸星简直气的心肝疼。坊间冒出了越来越多的传闻,且条条都是针对他的……什么残酷无情,兄弟阎墙,骨肉相残等等,还有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总之,特别难听。
朱宸星派人去查,却不了了之。传播的人太多了,又是口口相传的,实在不好判定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最让他觉得不妙的是父皇的态度,虽然很微妙,但他真的能感觉出来。
父皇对他,没有以前有耐心和信任了。
朱宸星觉得不安。
陈容泽是差不多巳时左右到的陈家。他都来不及回自己的住处,便由一群小厮、婆子们簇拥着来了留春馆。
陈老夫人正和白雪说话,周氏和赵氏也在旁边坐着。有小丫头过来禀告,说是六少爷从成贤胡同回来了。
“赶紧让他进来。”
陈老夫人原本就格外的挂念陈容泽,如今听到他回来,自然是十分欣喜。
陈容泽很快便走了进来,他穿着长身的宝石蓝直缀,外面披着狐狸领子的大氅,脸上笑眯眯地。先给陈老夫人行了礼,又一一给赵氏和周氏行礼,轮到白雪时,响亮的称呼了一声“大嫂。”大嫂由原来的三姐姐变成大嫂,他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但能常常的看到她,也觉得挺好的。
大嫂和嫡母一样,都是温和敦厚的人。对他也关怀有加。
陈老夫人拉着孙子的手,上下打量,喜欢的不得了,“……半个月不见,泽哥儿又长高了,干净秀气的。倒有些你父亲的影子了。”她又问了几句在周家的事情,说道:“你要好好读书,等到明年争取为咱们家考个秀才回来。”
陈容泽应“是”,笑的有些羞涩:“周老先生说,只要我肯吃苦努力,一定能考上秀才的。”
“好孩子。”
陈老夫人笑着让人给他端了一盏热茶:“一路上冷,你先喝一口。等会儿,好好去上林苑给你母亲请安,她如今有了身孕,看见你心里也会高兴的。”
“母亲有了身孕?”
陈容泽吃惊不小,很快就笑道:“孙儿记下了。”陈家的烂糟事,他隐约都听说过,也真心的为母亲开心。母亲被柳姨娘害得不浅,这下子总算得偿所愿了。
陈容泽四岁便养在了王氏的身边,和她的感情很深厚。
陈老夫人又和白雪说道:“你待会和泽哥儿一起过去。你母亲整日里待在屋里,难免会无聊,你过去陪她说说话。”
白雪屈身应“是”。
从留春馆出来之后,白雪和陈容泽一起走在青石板路上。她瞧着陈容泽的小厮还挑着一担子的书,想了想,“六弟不妨先回去住处一趟,把东西安置一下,然后再去母亲那里。”
陈容泽觉得也行,笑了笑,“就按大嫂说的。你先去看望母亲,我随后便到。”
白雪点点头:“时间还早呢……不用慌张。”
陈容泽住的地方是雪易居,三进的院落。和陈容旭的陶然堂相隔不远。他回去脱了大氅,又洗了把脸,才出了院子。
“六弟回来了?”
陈容泽刚转过夹道,迎面便撞上了陈容旭。他也从院子里刚出来。
“五哥。”
陈容泽拱手行礼:“你这是要去哪里?”
陈容旭指了指身后小厮带的糕点,笑道:“我去给母亲请安,你呢?”
“巧了。”
陈容泽也笑起来:“我也要去母亲房里呢,咱们一起吧。”
兄弟俩说着话,往上林苑的方向来。
王氏正靠着迎枕坐在床上吃苹果,白雪在杌子上坐着。陈宛柔和陈宛兰也在,西次间看着很热闹。
白雪剝了核桃仁递给王氏:“母亲,泽哥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