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的快。”每逢洗澡,她必要洗头发的。不然,总觉得别扭。前世的时候也是。
秋菊答应着,青绿色细棉布手巾递给白雪,招了几个丫头进来,一起搬火炉子。
夜深沉,雨终于停了。
万籁俱寂。
正是安.眠的好时候,外间守夜的半夏却被一阵呓语声惊醒了。她迷茫了好一会,才发现声音是西次间传出来的。
西次间是小姐的卧室。
一想到此处,半夏急忙起来,披上夹袄,趿拉着软底绣莲花棉鞋进了西次间。
“小姐,小姐……”她唤了两声,没有回应,于是撩起淡绿色细布绣兰花帐子,借着照明烛火,去看白雪:“您怎么了?”
还是没有回应。
半夏又起身去点亮屋里的松油灯,这一下看得就真切了。她吓了一跳,“小姐,您的脸好红。”伸手去触摸白雪的额头,立刻急了:“……好烫手。”
“快来人啊,小姐病了……”
半夏一边小跑着去净房打水,一边呼喊,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快来人啊。”
秋菊是第一个过来的,她的睡眠很浅,半夏喊了两声便听见了。
“怎么回事?”
秋菊系上夹袄的带子,问正用凉帕子给白雪冰额头的半夏。
“我也不知道……小姐烧的厉害,秋菊姐姐……”
半夏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
随后秋芙也到了,海棠阁各屋的灯火都亮起来,小丫头们及婆子都围在了门口。主子的卧室,除了贴身伺候的三位姑娘,旁人不得允许是不能擅入的。
秋菊安排半夏:“快去听雪堂请李大夫。”又出去交待做饭的郑婆子:“去烧热水,快一点,准备得足足的。”
“好的。”
半夏拉着一个小丫头,灯笼都来不及挑,抬脚就往外跑。
郑婆子也应“是”,下去忙活。
秋芙拧了自己的帕子去替换,唤小丫头去院子里打水。
“秋菊姐姐,小姐不会出事吧?”
秋芙急的双手直发抖:“我看都烧迷糊了。”
“不会的。小姐贵人多福气。”
秋菊咬了咬牙:“……半夏也真是的,守个夜也能睡着……”还得去通知夫人,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们万死难辞其咎。
她和秋芙说道:“你亲自跑一趟上林苑,和夫人说一声。小姐这里有我呢。”
“我这就过去。”
秋芙转身出了西次间,她知道秋菊的意思,怕小丫头们说不好,夫人又急出个好歹。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李瑞李大夫背着药箱就匆匆赶来了。他先给白雪搭了脉,又在额头上扎上银针。
这时候,王氏也扶着灵儿的手也进了屋。她看了一眼白雪,眼圈就红了,问李大夫:“三小姐如何了?”
“不严重。”
李瑞约莫着白雪该睁开眼了,便拔了银针,解释道:“心有郁结,兼风.邪.入.体,用几剂药发发汗就好了。”他说话间,写了方子,让跟着的小药童去抓药。
王氏道过谢,让人送了李大夫出去。
“母亲……”
白雪原本早就醒了,秋菊、秋芙她们说的话也都能听到,无奈睁不开眼。眼皮子重的像一座山压着。
“我的儿,你可把母亲吓死了。”
王氏欠身坐在床沿上,去摸女儿的脸颊:“小小年纪,多思伤身体的……”她想起晚膳时发生的事,不往下说了,只默默地哭泣。
“母亲,您误会了。”
白雪去拉王氏的手:“女儿是偶然病的,无关别的……”她劝慰母亲,又挣扎着坐起来。秋菊拿了大红绣牡丹迎枕让她靠着。
半夏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了,王氏喂了白雪喝下,“我的儿,你好好养病。”她亲自服侍着白雪躺下,又用被子盖严实了,“……什么都不用想。”
白雪苦笑不语,却很快闭上了眼睛。她的药里,李大夫添加了促使安.眠的。王氏便在一旁守着,直到白雪发了汗,又嘱咐了秋芙、秋菊一通,才回房去歇着。
东方的天际微露出鱼肚白的颜色,天快亮了。被雨水冲刷过的花草树木格外精神,叶子绿油油的。扑鼻而来的都是泥土的芳香。
王氏回去上林苑后,眯了一会,喝了碗粥,来留春馆给陈老夫人请安。她刚走到院里,就听到了满屋的欢声笑语。
柳姨娘的声音又尖又亮,很容易分辨。
王氏怔了一会儿,抬脚迈上大理石砌就的台阶。守门的小丫头屈身给她行礼,又殷勤地撩起帘子。
陈老夫人正在听柳姨娘说笑话,一众孙辈在旁边作陪。
王氏行了礼,和陈老夫人说道:“雪姐儿夜里突发高热,请了大夫来看,说是风.邪.入.体……媳妇儿守她到天亮,此刻发了汗,轻易吹不得吹风。母亲这里,她不能过来请安了。”
陈容与坐在轮椅上喝茶,听完继母的话,心陡然一揪。夏莲昨日去海棠阁时,她还好好的?怎地突发了高热?
他袖中的手握紧了,嘴边似乎还有桂花糯米糕的清甜。
“请安只是虚礼,她的身子骨是主要的。”
陈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