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闭起了双眼:“可是我不后悔,上任昆仑山帝君对五爪金龙一族有极大的因果,你是昆仑山唯一的公主,我不能带你走。”
冰芜垂下头,盯着腰间的挂饰,长睫颤了颤:“既然母亲不后悔,那又何必在乎我怨不怨呢?”
话音一落,两人都不再说话,静立在长廊上纹丝不动。
晚风吹拂,浓密的树叶被吹得沙沙响,柔软的衣袂和未曾挽起的一头青丝随风飘扬。
过了好一会儿,瑶音才道:“对不起,是母亲不好。”
冰芜抬手拨开被风吹起的青丝,认真道:“祖父陨灭之时说过,让我别怨您,是他对不起您,为了冰夷一族,委屈了您多年。所以,我不怨您。”
倘若当年没有她,或许母亲还不会和父亲决裂,依旧留在昆仑山做帝君夫人,忍受着父亲无情的背叛。
瑶音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冰芜鼻头一酸,取出一块手帕帮她拭去,小声道:“母亲,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同逸虚大婚了,在昆仑山,您可要来观礼?”
瑶音闻言一愣,抬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冰芜神色一禀,语气郑重:“我想风风光光地请您来观礼,昆仑山做主的是我,您若是想回来看我,可随时回来。”不必在乎他人的看法,就连父亲也不必在乎。
让当年在背后议论过母亲的昆仑山神族亲眼看着,母亲风风光光的回来,位居正坐,受她的礼。
至于在昆仑山自称夫人的那位,自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她的大婚上。
瑶音突然破涕为笑,牵起冰芜的手往前走,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上任帝君一定很喜欢你。”才会养出这样狂妄的性子,而且还给了她狂妄的资本。
冰芜嘴角弯弯,“嗯,祖父对我可好了。他曾经说过只要他在,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瑶音也跟着笑了起来,将手里纤细的手握得更紧了,以上任昆仑山帝君为天界所立的功以及威望,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冰芜语气软和了下来,有些忐忑还有些期待:“那母亲你会来观礼么?”
“你大婚,母亲当然会去。”哪怕是她最不想踏足的昆仑山,她也会去。
走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冰芜忽道:“战神在三界中名声甚是不错,母亲可考虑考虑。”
语毕,不等瑶音回答就转身离开了,走得颇为急切。
瑶音看着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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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苍山神族议论纷纷的镜泊湖之战终于消停了,然钟元宫内却不止这一桩。
从揽月楼里出来后,金钊引着墨阳一路向西北方位飞去。
他不似金珏和金毓那般忙,身为天帝幼子的他向来游手好闲。因着冰芜在苍山,他这些年也来过几回,对苍山的地形也了解得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哪里最为僻静。
在僻静的小岛停下来后,金钊回身拱手行了一礼,语气极为诚恳:“大师兄,此事都是我一人之过,还请师兄莫要在我长姐的面前提起。”
吹了一路冷风,墨阳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恢复了冷静,只不过到底意难平,“师弟这些年可没少看师兄的笑话罢?”
“师兄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墨阳嗤笑:“误会,就算当年你一时口误,为何不早严明?否则我何至于如此……”师妹不知道他的心思,难道他金钊也不知么?
他曾向金钊打听过师妹的喜好,爱屋及乌,他对金钊向来不错,凡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几乎有求必应。如今却告诉他一切皆是误会,如此戏弄他的感情,枉他错付的真情。
金钊解释道:“师兄我当时确实不知那是同心结,所以没过多久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后来我才知道师兄喜欢我表姐,原想告诉她,可后来出了那桩事。我深觉师兄和表姐无缘,便不曾在她面前提起。”
冰芜什么性子,他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岂会不了解。只看她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她要做什么。那日大师兄对她心有怀疑之时,他就知道师兄绝非冰芜的良配。
师兄处事公正严明,诚然他当日所做没有任何过错,甚至可以说偏向冰芜,但那样的偏向并非冰芜所需要的。冰芜行事全凭喜好,嚣张狂妄但眼底揉不得沙子,绝不会为了免受惩罚而低头,不是她做的绝不认。
只可惜师兄不明白这点,或者说他不相信。也是,一边是温柔善良的小师妹,一边是嚣张狂妄的冰芜,自然选择相信那温柔善良的小师妹。
墨阳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了起来,与他往日的温柔浅笑截然相反,显得有些癫狂:“你凭什么自认为?就因为你的自认为,我便要错付几万年的真心?你可知这几万年来我被这份情折磨得有多苦?”
金钊脾气也上来了,“就凭我与她一同长大,虽然她是姐姐,我是弟弟,但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她闯祸,我受罚。她不高兴,我就要哄她;她高兴了,我也要陪她高兴……甚至她若嫁不出去,我就要娶她。”
“我堂堂天界五太子,低伏做小几万年,你说我凭什么?她在我这一丝委屈也没受过,作威作福几万年,凭什么要受你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