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年,艾兰必因城邦国壮大到两个伯爵领大小,而这时,王宫的王公贵族们再怎么迟钝,也能意识到不对。
安德里王被惊动了,这个主持建塔的王者,他已满头白发,垂垂老矣,却如狮子捍卫自己的领地一样,对新生的艾兰必因城邦国抱有极大的警惕。
自从上次巨塔倒塌以来,已经过了近十年,而这一次,他亲眼见到巨塔修建的高度已远超以往,地基更是使用精挑细选的石材,无比扎实。
安德里王自认富有雄才大略,登基数十年来勤勉治国,亲自主持巨塔修建工作,并不顾诸臣反对,将一些上等奴隶及其家人册封为贵族。
他曾命宫廷祭司曾求取预言,预言中说,这地狱间,山卜人的国将在下个十年间壮大繁荣。
“这权有赖于陛下的英明统治,下个十年,所有山卜人将在陛下的麾下重返人间。”宫廷祭司如此讨好他。
安德里王对此深信不疑。
一日,安德里王召集诸臣,从群臣口中听到所谓“解放者”,以及他们推行的新信仰和新律法后,勃然大怒。
“我是山卜人的王,此间地狱的唯一王。
历代诸王,皆为我们的巨塔而奉献所有,多少代先祖累死病死,如此高贵的灵魂,全数消散在这地狱中。
我们怎可允许,那些谋逆之徒带着伪神,去推倒我们的巨塔!致使山卜人的塔,不因巨兽,而是毁在自己手上。
这里是山卜人的国!我的国!”
“陛下,那群奴隶之中,肯定还有未被腐蚀蛊惑的人,我们劝服他们归顺,同时大举进攻,一举毁灭那个城邦。”一位公爵如此建议道。
安德里王欣然应允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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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兰必因城邦国在两个月后收到王都决心大举进攻的消息。
城邦大会为此进行了接连数日的激烈辩论,最后在麦穗与陶片的表决下,城邦国上下一心,一致抵御外敌。
而城邦国的执政官,那位解放者,男人力排众议,在大会上通过暂时剥夺城邦大会权力的法律,直至战争结束,一切权力归于执政官。
由此,男人能将所有权力把握在城邦军队中。而且,即使敌人夺取艾兰必因城邦国的大部分领土,也无法通过城邦大会,从法律上废除他的执政官职位或是解散城邦军队。
当然,那些王公贵族们更有可能做的,是粗暴地将公民们变回奴隶,用武力废除掉所有新律法。
艾兰必因的城邦军团已经增长至六千多人,由四千多步兵,一千弓弩手,以及两百多骑兵与数十辆战车组成。这些公民们的意志高昂,即使听到王都有三万大军往这里开拔的消息,仍旧面不改色。
男人将城邦军团分成三部分,有自己指挥先锋军团,麦伦作为副手及副军团长,总计一千五百人,而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卡塞尔,则领导人数两千的左军团,人数三千的右军团则由高个子凯克指挥。
当前形势下,若将军队驻守在领地上的几个城堡,必会陷入重围之中,然而这里位于边陲之地,城堡内的水源和粮食支撑不起军团长时间驻扎的消耗。
城邦军团没有,也不能选择坐以待毙。
男人选择主动出击。
很快,男人领导的先锋军团便与某位领军的公爵交锋,在一处适合野战的平原上。那位公爵迫切地想换取战功,以此赢得荣耀。
男人站在稍高的土丘上,亲吻手中长剑。
“主,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执政官,我主会庇护我们的。”他的副手,麦伦如此说道,“我们终将解放所有被奴役的山卜人。”
这位对被剥夺田产的贵族们给予同情,以及曾为旧法律辩护的麦伦,数次战役中,他展现出了颇为出色的局势判断能力。
男人朝麦伦微微颔首后,望向前进的军团。
他没留意到麦伦眼中闪过的一抹异色。
两军一经接壤,这支饱经大小战役的军团不负男人所望的,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千来人的军队,瞬间冲垮了公爵的阵线。
面对整齐的胸甲、长枪、弯刀,那些衣衫褴褛的奴隶士卒们有的甚至还未接战便落荒而逃。
没过多久,敌军便只剩公爵以及他的奴隶亲兵们在顽强抵抗。
然而,在军团的团团包围下,这群人尽数被杀或被俘,他们的公爵和几位伯爵,在奴隶亲兵的拼死保护下逃脱了。
面对着第一场胜利,男人稍稍松了口气。
王都的军队看来并无多少战力和士气,与他们的百战之师截然不同。
男人攥住了拳头,彷佛胜利垂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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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先锋军团在一处领地城堡内驻扎下来,男人清点战果,并为士卒们安排了小小的庆宴,以此庆祝这场战争第一次胜利。
先锋军团在这里等候着左右两军团会合后,再度主动出击。
待男人几乎忙完所有政务后,他面向烛台,稍稍双手合十后,便起身去参加庆宴。
身为军团长却不在场,这实在无利于激励士卒。
然而,来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