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轻轻”推了她一把,“胡说什么呢?”
瑶芝差点被推了个跟头,但顾不上计较这个,忙接着道,“我没胡说,那崔二郎眼高于顶,从来未对谁假以辞色,更别说任何让人误会的事情。今天他特地亲手烤鹿肉送过来,这其中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瑶华低头不语,心中吐槽,你们这么费力地替崔晋庭撰写一出一见钟情的戏码,就算我信了,崔晋庭能配合吗?
瑶华望着瑶芝的那张脸,强忍着膈应。反复在心里劝自己,若是能跟和家人不翻脸,还是不要翻脸。她想了想,叹了一声,“二妹妹,我可能没跟你说过,但是伯祖母还有伯母都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我不想嫁人。”
“姐姐,你糊涂呢……”
瑶华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二妹妹,你听我说。恩哥儿如今还小,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心思最敏感的时候。我这时候成亲嫁人,便是我那夫婿婆家对我千般好,万般好,又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
“姐姐,女人适合出嫁的年岁就这么几年,你要是错过了,等恩哥儿成人再嫁,恐怕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瑶芝急了。
瑶华嘴角一弯,笑意有些凄凉惨淡,“恩哥儿出生的时候,我已经记事,算是半个大人了。母亲当时产后出血,喜事顿变惨事。父亲,闵婶,接生的产婆,还有大夫,慌得人仰马翻,谁都顾不上我们姐弟。是我从产婆怀里接过恩哥儿,就那么一直抱着站在产房的一角。”
瑶华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那一幕幕像刀刻在她的脑海里,她心如刀绞,眼泪不用刻意就汹涌而至,几乎语不成句,“恩哥儿像只小猫一样,被我搂在怀里。你没法想象,当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瑶华哽咽着,因为努力按捺心中的愤怒而颤抖,她颤声道,“恩哥儿是我一手带大的!二妹妹,带大这两个字,不同于你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打打闹闹,玩耍斗嘴。恩哥儿的第一把澡,是我陪着产婆一起洗的;他在襁褓里的时候,一直睡在我身边,半夜尿了,是我换的尿布;他饿了,是我推醒乳娘给他喂奶;断了乳娘的奶后,是我喂他第一口米糊……他对于我来说,不止是一个弟弟,他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瑶华几乎低吼出来,“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和瑶芝,我们不图你们府中的富贵荣华,不想依靠这你们的裙带关系富贵腾达,我们不贪图你们府上一针一线,只图一个安生,只要你们不害我们就行。就这个要求,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