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能留个遗言,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嘴上说得轻描淡写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另一番局面。
上辈子她同柴祐琛平日里怼得你死我活的,便是官家强摁他头,叫他认错,他都从未低过一次头,是以让谢景衣觉得这人越发的可恶。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直接认错了……这人越发的不要脸……
柴祐琛勾了勾嘴角,站了起身,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铜钱,“你还记得这个么?”
谢景衣拽下了腰间悬挂着的铜钱,“怎么不记得。你这个人,也忒小气了些,每年过年,就给我一个大子儿,当然了,旁的人,连一个大子儿都收不到。”
“那人那会儿,总是在背后嘀咕,一毛不拔,一毛不拔,简直是铁公鸡!”
以防隔墙有耳,她提到官家的时候,多半都说那人了,反正也就只有他们二人,能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那你发现铜钱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么?”
谢景衣咳了咳,她发现个鬼啊,她上辈子得了这个铜子儿,随手就扔进池子里了……
“我仔细瞅来又瞅去的,可惜并无发现。”
柴祐琛伸出手来,摸了摸谢景衣的头发,“骗子。每年我都瞧见你,把铜钱扔到水池子里了……”
这下子就尴尬了。
谢景衣一连咳了好几声。
她几乎能够想到,听到噗通一声之后,躲在一旁偷看的柴祐琛,那面无表情,却瞳孔震惊的脸!难怪上辈子,年节过后,柴祐琛总是要变本加厉的折腾上几回。
原来是因为在这里呕了气!她那会儿还常在裴少都跟前抱怨,柴老二不是花木兰,就是女驸马,要不然,怎么每年过年都来葵水……心情起伏不定,狂躁不安的。
裴少都总是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然后说,“柴祐琛是男的,我见过。”
想到这里,谢景衣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裴少都说你是男的,他见过。”
说完立马捂住了嘴。
柴祐琛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小时候,我们一起泅过水。”
京城统共就那么大,真正的富贵人家,也就那么一小搓儿,谁还不是青梅竹马了。
当然了,裴少都比柴祐琛和官家要稍微年长一些。
柴祐琛说着,麻利的将自己手中的铜钱,还有谢景衣的那两枚铜钱取了下来,叠加在了一起,然后像是玩转盘儿一般,拨弄来拨弄去的,过了一会儿功夫,方才用两个手指头捏稳了,递给了谢景衣看。
“现在,知道了么?”
谢景衣伸过头去一看,手紧了紧。
“所以,上辈子你送我铜钱,就是想……”
柴祐琛点点头,“谢景衣,你可愿做柴祐琛的妻子?”
第221章 窘迫的秘密
每一个铜钱的边缘,都有划痕。
几枚铜钱叠加在一起,能够清晰的瞧见有人用刻刀划下的“求娶”二字。
这两个字,笨拙得很,拙劣得像是初学者刚拿着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上去的。看得出来,刻字的人,并没有学过如何用刻刀。
可谢景衣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柴祐琛的字。
字会越写越好看,但是骨子里那骨精气神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
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那两个字。
“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谢景衣没有回答柴祐琛的问题,反而又问了回去。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柴祐琛实在是太隐晦了,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万丈高楼平地起……可如今,就像是空中楼阁。
若柴祐琛同她一样,觉得两个人认识了两辈子,脾性相符合,是合适婚嫁的人,她反倒会觉得好受一些。
可如今,明显地,柴祐琛对她,比她对他要真心多了。他甚至原因对着她低头,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毕竟,柴祐琛是孤高冷傲,心狠手辣的铁血相国啊!
光是这样一想,心中都觉得沉甸甸的,压得慌。
柴祐琛仔细的看着谢景衣的脸色,心中叹了口气,他已经撒过一次谎,不能继续撒谎了,毕竟一个谎,需要更多的谎去圆。
“具体是在什么时候,我也说不上来。上辈子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永平侯府的角门附近。那日柴贵吃坏了肚子,把马车停在了树荫底下,出恭去了。我坐在马车里烦闷,撩起帘子,便瞧见了你。”
谢景衣一愣,这么说来,还要感谢柴贵吃坏了肚子,给他一份媒人钱?
“那时候你蹲在门口,拿着三枚铜钱,在卜卦。我头一回瞧见,有小娘子懂周易,便看了几眼。你卜了一卦,卦象不好,于是毫不犹豫的将那三枚铜钱扔了。”
“随后又拿出了三枚,重新卜了一卦。结果依旧不好,于是你把新的三枚也扔掉了。站起身来,踹了门一角,进屋去了。”
“明明不信命,却还算命,算就罢了,还不认。我也不信命,但我不算命。”
谢景衣惊讶的看向了柴祐琛,这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
她想着,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不信命,我也不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