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珠紧紧跟着傅辛夷,也对着马夫点了点头。
马夫看了眼酒楼名字, 转头让小二去将马车暂时停好。他自己则选择跟着傅辛夷往里走,守在酒楼里不远处,静候傅辛夷吃好出来。上回傅辛夷出门没带人,府上就有了傅辛夷再度出门不肯带人的准备,另请了一位懂武的马夫做了傅辛夷的专属马夫。
他出门除了驾马,如今还负责傅辛夷的安全。
傅辛夷进了里头,发现屋内已有了人。
屋里人见到傅辛夷一样是愣了一下,茫然看向一起进门的谢宁。
谢宁赶紧给双方介绍:“这位是詹达,小詹翰林。我的挚友。这位是傅家小姐,傅尚书家千金。”
詹达忙起身拱手行礼:“见过傅小姐。”
傅辛夷回礼:“见过小詹翰林。”
詹达行礼完,朝着傅辛夷笑起来:“没想到谢宁会将傅小姐请来。我们原本只打算兄弟间趁着过年这几日聚一聚。再过些日子我放年假了,谢宁还要回国子监,到时候碰不上。”
傅辛夷温和表示:“是路上碰巧遇见谢公子。他想搭车,寻了个由头将我一并邀来罢了。他本意还想邀桂三小姐。但我这些日子也没和桂三小姐联系,只好下回再邀她一起。”
詹达听着这话,明白了傅辛夷话里的意思。她说得详细,是特意表明了她和谢宁真是偶遇,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没什么关系。
毕竟如今两人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凑一起吃饭容易惹人说闲话。
詹达笑起来,给了谢宁两眼刀:“原来如此。”
谢宁装着一脸无辜:“我能怎么办?家里不给钱啊。我穷不行啊?哦,封凌小兄弟也穷,等下你记得付钱。”
傅辛夷僵住。
等等,他们吃饭关封凌什么事情?他和一个国子监学生、一个翰林官员,怎么那么快勾搭在一起了?封凌不是才来京城没有多久么?
傅辛夷对一个学子的日常全然陌生,并不知道学子出门撞学子的概率有多高,更不知道像封凌这样的人才,秋闱结束之后就可进入国子监学习,只是他要自己温习,自个不乐意去而已。
虽然封凌和谢宁结交纯属是上回品鉴会的巧合,但……
傅辛夷免不了多想。
面前这两人以后可能都将会是大官!大人物的朋友必然会是大人物。
大官家里人想要买自己的东西,这不是飞来横财么?
她一时刻意忽略掉封凌会来这件事,朝着两人笑起来:“不如先坐下?既然要等人,我和谢公子不如先说一下关于花画的事情。”
詹达失笑,意识到现在三个站在这里确实很傻,便伸手请示:“傅小姐坐。”
三个人一同坐下,良珠作为在场唯一的小丫头,积极给几个人都倒上了茶水。
封凌还没到,谢宁喝了口茶,和傅辛夷说起自己娘亲的需求:“我娘这人就是心里头想法很多,但都来不及讲来不及做。她是真喜欢傅小姐的画,好像说是干花做出来的?可惜我没能见到。”
詹达跟着好奇:“什么样的画?”
谢宁给好友简单讲了讲:“是牡丹画。大年初一那天,傅小姐当时在宴席上展示了自己的赠礼,是用寒牡丹干花做出来的画。看着和真的一模一样。哦不对,是比真花还好看。真花就那点枝叶,开不出那数量的牡丹花。六朵盛开的牡丹,和入了春似的。”
植株从土壤里摄取的营养有限,真花开不出傅辛夷作画的效果。她还在花上撒了不少的东西,以至于这花看着明亮,确实比真花好看。
她笑着自谦:“谢公子夸张了。就是真花,哪里来的比真花好看?”
詹达听了起了兴趣:“要是傅小姐有空,我也想定一个看看。不知道做一副要多久?可以放多久?”
“得看要什么花,再看要多少花。”傅辛夷做起生意来不得不认真一些,细细将自己这东西做起来不易表达出来,“光让花变成花干就要一两周的时间,更别提制作。春日花多一些,我可以多做一些。”
詹达双眼亮了亮:“那可以。要是傅小姐方便……”
谢宁敲桌不满:“我先来的啊,先做我的。春天什么花来着?桃花!我就要桃花!”
詹达笑起来:“我要杏花吧。”
傅辛夷记下:“好,要多大的?”
谢宁想了想:“就要一米见宽,我给挂墙上。”
詹达附议:“我与谢宁一样就成。”
傅辛夷一下子接好两单,心满意足:“那到了买花的日子,我再与你们确认。到时候你们交个定金,我就开始帮你们做。我还会做可以养的花画,你们以后若是有兴趣,也可以问我订。”
对面两个纷纷点头。
谢宁乐呵呵:“哎,封解元来晚了啊。他来了再想要订画,只能排第三。年纪最小排最后。”
脚步声响起,熟悉且轻巧到让傅辛夷心头一跳。她本能转了身子,看向雅间门口。
“什么排第三?”封凌推开房门,一眼看见屋里头回望自己的傅辛夷,脚步停滞住。
傅辛夷怎么会在这里?
“好巧。”傅辛夷朝封凌温和笑了下,尽可能让自己看着自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