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道:“急躁没有用。香哥儿你且说说当时你落水之后如何脱险的?”
母子二人正叙说之间,忽见一条黑影行将过来,却是一名眉目清秀的俊俏少年。他一间间察看,忽见周楚母子,喜道:“可是阿花么?”
阿花道:“你是……”那名少年道:“半年前我来探听消息,已然知道你们被困此地。直到一月前方才查清楚所在位置。不知那阿胜关在何处?”
阿花道:“阿胜去年回来便被打死了。”
少年恼道:“怪我!怪我!当初我悔不听婆婆的话。”一边又道:“不要声张,我救你们出来。”抽出一把清亮的宝剑向那铁锁劈刺,那剑身柔软,连劈数下,只听“叮叮叮”乱响,却打不开。
周楚将铜锏掷出道:“兄弟,不妨使用我这柄铜锏试上一试。”
那少年接过铜锏,掂上一掂,觉出分量沉重,赞一声:“好锏!”对着那把大锁用力击出,“当”的一声响,那锁应声而落。
周楚忙去掀那铁门,谁知那铁门微晃一晃,并不即开,不由吃惊。原来那铁门生锈已久,已然粘连一起,从内掀开,并无把手,难以发力。那少年走上前来,双手力推,那门顿时打开。阿花连忙钻出铁门,周楚随后钻将出来。
那少年手提铜锏将那各个牢狱铁门逐一砸开,喝道:“各位,逃命去吧!”方才将铜锏交还周楚。
周楚赞道:“好主意。大家一起逃跑,才方便一些。”随着众人蜂拥而出,到了出口之处。但见外面一片火光、水光。原来庄院被人放了火,众庄丁正纷纷救火。那少年道:“大家伙儿分头逃吧。若能找到小船,便逃离此岛。”
众人初得自由,纷纷感谢,转身便四散逃去。
那少年瞪了一眼周楚道:“你如何不走?”
周楚道:“我要陪……”
那少年不听他解释,见阿花走得慢,一伸手挟起阿花便走。
阿花挣扎道:“你……干什么?”
那人边行边道:“带你去见一位熟人。”
阿花挣扎起来。那少年见她不配合,伸手一点,阿花立时四肢一软,连话也说不出来,软软伏在他肩头。少年放开脚步,向前奔跑,脚下毫无涩滞。
周楚大叫:“兀那小贼,放下人来。否则,我不客气啦!”
那少年“嘿嘿”冷笑两声,迈步疾行。
周楚脚下生风,疾追下去。不想那人肩掮一人,却步履如飞。周楚非但追之不上,反而越落越远。
周楚猛吸一口气,正欲全力前奔,忽听暗器破空之声,周楚挥锏一格,磕了开去,却是一柄飞刀。
便听一人阴恻恻道:“我也不跟你客气啦!”金刃劈空之声自身后响起。
周楚向旁边一跃,同时身形疾转,一条长枪擦着身体刺过。一个又大又圆的脑袋出现在面前,不是觉相却又是谁?周楚手中铜锏猛力砸出,觉相急架相还。口中叫嚷:“周楚狗贼,背信弃义!”
周楚也不与他斗口,只管狠打猛砸。数招一过,觉相便觉得双臂发麻,暗惊这个小孩膂力之强。便将那枪使得滴水不漏,呼呼风响。
周楚见他招式繁复,时时攻击向自己要害,却又不敢与自己铜锏相碰撞,便向前猛劈三锏,逼他连连后退。自己也不恋战,回头便跑,去追那名少年。
追得片刻,忽听前面哗哗水声中传来刀剑撞击之声。奔近看时,原来已经到了湖边,那彭式截住那名少年正在拼斗,将那一套“惊雷掣电”刀法尽数使出。
那少年毫不畏惧,一手揽着阿花,一面单手挥剑,却与彭式斗了个旗鼓相当。另一边李顺与丐帮华子龙合战另一名黑衣蒙面人。那名少年见周楚赶到,周围人声渐响,都向这边合围过来,向周楚大呼道:“赶紧阻住渔霸天!”
周楚却道:“干么要听你的?”上前一步截住那少年,想要抢夺阿花。
那少年手臂轻舒,将阿花推向另一名黑衣人,道:“婆婆,你带他先走,即刻上船,我随后就到。”身体忽地一旋,如一只翱翔的雄鹰扑向李顺、华子龙。
那李顺、华子龙二人双战那名蒙面人已然左支右绌,不意他忽然攻来。华子龙年龄尚幼,闪躲不及,“啊”地一声惊叫,胸前划开一道血口,翻倒在地,李顺则被逼退三尺开外,头上帽子已然脱落。
那名蒙面人将阿花接住,腾身上了一棵树梢,飞身向湖畔奔逃。周楚目瞪口呆,一生之中未见过轻功如此高妙之人,此人竟然能够带着一个人高来高去。
彭式哪容她逃走,纵身而起,叫道:“哪里去?”跃向树梢,想要截住那名黑衣人。岂知身体尚自凌空,但见剑光霍霍射向他面门,由于脚下无处借力,身形随即跌落。
周楚几乎同时跃起,踏上树枝,想去拦截那带走阿花蒙面人。却见那冷霜般的剑光,拦腰便斩。周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避无可避之际,一脚失空落下树来。
却是那名少年击退李顺、华子龙,却又飞临树梢,长剑晃动,先刺彭式,后斩周楚。那蒙面少年连出奇招,逼退彭式与周楚,不由哈哈大笑。在空中任意飞腾,似是不须借力便可随心转折,当真如飞龙在天,夭矫往来,只惊得周楚瞠目结舌。